次日一大早,苏知棠像往常一样走进灶房,却惊奇地发现谢淮居然不在,不仅如此,锅里也空空如也。
想到昨天自己和沈听雪煮鱼汤的事,苏知棠心虚地摸了摸鼻子,难道谢淮还在生气?
苏知棠暗搓搓地走进谢淮屋前,敲了敲门,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。
谢淮这么早就去私塾了吗?不过私塾好像还没开始上课吧?苏知棠一把把门推开,只见谢淮脸色通红,双目紧闭。
苏知棠心里咯噔一下,连忙上前,伸手一摸,好烫!
伸手晃了晃谢淮,谢淮居然已经昏迷不醒了!
隔壁的秀秀揉着眼睛从屋里走出来,就看到文郎中一脸沉思地坐在药炉前,不由出声问道:“阿爷,你在干什么?”
文郎中眼里布满红血丝,他抬头看了秀秀一眼,“没事。”
话虽如此,可文郎中的疑惑还是萦绕在心头,怎么回事?明明给大牛加大了药量,他半夜一定会发高热的啊!他的药出问题了?
文郎中百思不得其解,他早早就熬好了去高热的药,甚至已经在药炉前等了一宿,怎么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?
秀秀一脸疑惑,正要凑过去看,就听到隔壁院里由远及近地传来苏知棠的声音。
“文阿爷!大牛好像不行了,你快去看看……”
文郎中“歘”一下站了起来,手脚麻利地把药炉里的倒进碗里,健步如飞地走进苏知棠家里。
苏知棠错愕地看着文郎中的身影从她面前消失,也连忙跟了上去。
把药倒进谢淮嘴里,文郎中这才松了口气。
等文郎中仔细一打量,不由奇怪道:“你们两个怎么没住一个屋里?”
苏知棠心里又是咯噔一下,往常为了掩人耳目,她们两个平时都会关紧房门,或是她会把自己的枕头被子抱到谢淮屋里。
今天光顾着喊文郎中了,让她一时忘了遮掩。
“这个嘛,是因为……”苏知棠犹犹豫豫地开口,心里疯狂想着措辞。
“一定是因为昨天你们两个闹别扭了!”文郎中叹了口气,误以为苏知棠这幅样子是不好意思承认昨天两个人闹了别扭。
都怪他,竟然忘了这一茬。
苏知棠连忙点头,“对对对。”
文郎中一边往外走,一边对苏知棠语重心长道:“知知啊,这夫妻之道……”
想了一会儿,文郎中也沉默了,他没有成过亲,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,索性又改口道:“大牛身子弱,你要多体谅他啊。”
苏知棠心思一转,突然问道:“文阿爷,刚才你给大牛喝得什么药?”
文郎中心虚地捋了捋胡须,轻咳一声道:“昨天的药略微调了一点,我怕药性强了大牛受不住,这才早早备好了药,没想到……哎!”
苏知棠信以为真,心里忍不住多了几分懊悔,便信誓旦旦道:“文阿爷,你放心吧,这两天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大牛的!”
文郎中心里松了口气,看向苏知棠,颇有一副委以重任的样子,“有你这句话,我就放心了,一会儿我就上山去了,估计又要去个十天半月,秀秀也劳烦你照顾了。”
苏知棠坚定地点点头。
文郎中脚步匆匆地走回家了,乍一看还有些落荒而逃的样子。
“阿爷,你不是一个月去一次深山吗?这还没到日子吧?”秀秀啃着昨天剩下的窝窝头,看着灶房里文郎中手脚麻利地收拾干粮,好奇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