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朗。”
许是长时间的提心吊胆,也可能是今晚少年的随和,沈千雪咬着饼子又闭上了双眼,她实在是不同寻常的疲惫。
一觉到天亮,出发前,沈千雪为霜儿在院内的槐树下立了一个简易的衣冠冢,问云朗要了两粒糖放在土坡边。
两日后,沈千雪跟着云朗到了城镇中,城镇虽小但受拂晓宗的庇护充满生机。
沈千雪好奇的问着云朗,“那些穿着白衣的人是谁啊?”
云朗目不斜视的回答着沈千雪的问题,“那就是拂晓宗的散修,散修一般在城市乡野收集情报,帮扶百姓。如果你看见白衣灰纹的那就是拂晓宗的正式弟子。”
云朗见自己说完,沈千雪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,弹了一下沈千雪的脑门,“怎么样?要不要考虑来我们清苍宗?我们宗门加入就是正式弟子哦。”
沈千雪还是摇了摇头,走向一旁的白衣弟子,“请问,你认识田瑞吗?”
拂晓宗的弟子听闻沈千雪的话后,面色大惊,附身对身边坐着的人耳语了几句,转过身询问“阿棠姑娘?”
“我不是阿棠,我只是替阿棠姑娘前来传几句话给田瑞。”
两名弟子面面相觑,随后原本坐着的弟子起身,“还请姑娘随我前来。”
见沈千雪有要事在身,云朗也说自己要先去拜见自己的师傅,让沈千雪事毕后到酒楼找他。
沈千雪跟在散修弟子身后,两人一前一后没有过多的言语,倒让沈千雪多出一份拘谨。
行至一座院门,散修弟子先行敲了敲门,院门从里面打开,出来一名白胡子老头,散修弟子说明情况后。
白胡子老头便领着他们进去,一路上沈千雪闻着越来越浓郁的药苦味,不由得皱了皱眉。
到达房门前,散修转身,“姑娘在此稍等片刻。”
待沈千雪踏入房门,这才看见散修坐在榻上,身前依靠着一位气若游丝的男子。
“阿……阿棠,叫你来的?”男子每说一个字便喘着粗气,待他说完一句,额上已经布满了豆大的汗珠。
沈千雪点了点头,“阿棠姑娘,让我劝你保重身体,说她已经有了好的出路。”
“当真?”
沈千雪见田瑞的眼中闪过惊喜与希冀的眼光,垂下眼眸点了点头。
“好。”田瑞喘着大气,脸上带着笑容“好啊。”
沈千雪只轻身应了一声,田瑞似乎又想起了什么,吃力的从枕下摸出一块海棠玉佩。
“告知他,不必等我。”
沈千雪接过海棠玉佩,眼中早已雾气一片。
后来她也不知自己怎么走出的房间,一路前来的散修弟子,似乎是看出了沈千雪的窘迫,先行开口,“瑞哥,是我们散修中能力出类拔萃的修者,那时他常给我们讲,他和阿棠姐两人的过往,还说做完最后一份差事,就回去迎娶阿棠姐。可惜瑞哥去年驱除邪祟的时候,为了救百姓,被伤了元气,一直将养着却越发体虚。”
沈千雪听着弟子的话,心中五味杂陈,“阿棠姐,早就死了,死在了去年冬天。”
“死了?”弟子似乎很诧异沈千雪的说辞,“那你刚刚……”
二人停下脚步相望,谁都没有再提。
回到酒楼的沈千雪,告别了弟子。
沈千雪回到房间里掏出辟邪珠对着蜡烛看了半晌,自从那天过后,珠子表面的粉色越发明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