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后。
岁晚从那天之后竟然就病了,慕回说她是内心郁结再加上耗费太多灵力导致的,连带着渡引的事情都没做成,全都交给了璟文他们。
他们三个忙着渡人,也就只留下什么都不会的予安来照顾她。
予安端着汤药敲了房门,在听到里面的应允声时才推门而进。
岁晚躺在床榻上,一只胳膊盖住了脸,出声说道:“你把药放那儿吧,我一会喝。”
予安站在她跟前,抿了抿唇,温声道,“师姐,师兄说必须要让我看着你喝完才能走。”
因为每次岁晚都会因为药苦喝一半倒一半,导致连着喝了三天的药病情都没好转,慕回这才发现不对劲,让他必须看着她喝完才能走。
岁晚叹了口气,似乎在心里挣扎了许久才把胳膊放下,缓缓坐起身看着他,“我还是你师姐呢!”
予安坐在她身边,端着药拿着勺子就要喂她,惹得岁晚的脖子连连往后仰。
“你干嘛?”
她得了风寒,昨日又发热,今日虽然好些了但嗓音还是哑的。
“我喂你吧师姐。”
岁晚被这句话吓得就要伸手去端那碗药,哪知道手上脱力,差点没全洒在身上。
予安牢牢抓住碗身,又替她擦拭了洒在外面的药渍,无奈道:“师姐,你就莫要逞强了,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。”
岁晚:“……”
岁晚放弃了挣扎,乖乖坐好等他喂。
予安吹了吹勺子里的药,抬眼看见她脖颈的一道红痕,心里又蓦地一紧,喉结上下动了动,轻声问:“师姐,对不起,你的脖子还痛不痛?”
岁晚愣了下,条件反射地去摸了摸脖颈,对上他的眸子,嘴角扯出一个弧度缓缓摇头,“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了,你要不说我都忘了。”
予安垂眼,从手中递给她一块饴糖,“师姐,这是我偷偷拿的。”
岁晚挑了下眉,接过那块饴糖填进嘴里,饴糖的甜腻冲淡了口里的药苦味,心情也连带着好了许多。
见她开心,予安此刻也莫名轻松。
“师兄呢?他们还在渡引吗?”
予安点头。
得到肯定的回答后,岁晚想都没想就要掀开被子下床。
“师姐,你做什么?”
“我在这床上躺了很多天了,腰酸背痛的,我看今天也好的差不多了,我去帮帮师兄。”
予安知道拗不过她,只好拿了件披风乖乖地跟在她身后。
只走到房门口,就听见了里面吵闹的哀嚎声。
“啊啊啊啊啊!我不干了!再渡下去我后半生的幸福还要不要了?!”
“师弟!我这有药,你担心什么?”
“我不吃!谁知道有没有副作用!”
“……”
岁晚听后扯了扯嘴角推门而入,看到她的身影他们三个都愣了一下,吵闹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璟文:“师妹!你怎么下床了?今日天气寒凉,你要多穿些。”
予安听此顺势将手中的披风搭在她的肩上。
岁晚垂眸看了一眼,只扯了扯衣服裹紧自己。
“你怎么出来了?病好了?”
岁晚的嘴角抽了下,“没,我来看看你们渡到哪了。”
云初的眼睛一亮,拉着岁晚赶紧坐下,“小师妹!小师妹!小师妹!”
一声比一声虔诚,一声比一声真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