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可以离去,但请姑娘,把钩吻叶片的毒,一并给在下解了。”
盛愿一听,嘴角一抹不经意的笑意。
他若不提这事,盛愿也会主动提起。
毕竟这是她早就想好的后招,一石二鸟。
他要是来者不善,真的信了有毒,便不会一下子要了她的性命,她可用解药换取活命。
要是像此时,只是来问忘忧症,亦或者是好奇她是谁,亦可用防身之说,获取他的同情,再予以解药保命。
而今又多了一重,以退为进,欲擒故纵。
她明白他的合作之意,是要她快速地治好他的忘忧症,这才赖着不走。
还聪明地以为,她此刻无人可用,就必须答应他的请求。
实际上,她的确无人可用。
可那忘忧症的药,稀有昂贵,她可不傻。
要是真用治忘忧症的药,换他去给盛云夕买药,亏大的依旧是她。
“抱歉,是我忘了这事,还请阁下海涵。如你所见,我不过一柔弱女子,防身之举,却害了你,是我的罪过……”
她一改方才赶人姿态,态度诚恳,歉意连连,低眉婉转之间,委屈地像是他欺负了她。
一时间,萧临深手足无措,他没料到她变脸之快。
方才他还只以为她赶他走,是怕被发现,才匆匆提起摘叶飞花。
可她又怕又抽泣,他向来没安抚过悲伤的女子,方才积攒的不悦,烟消云散。
他本还想借着摘叶飞花这事,假意中毒,再次毒发,引得她的同情,好把药夺了去,可她却先发制人。
那所谓钩吻,不过是些杂草叶,他一行军打仗之人,怎会没见过真正的毒草?
萧临深知道此时的盛愿,是祠堂里对着盛相国的那般的故技重施。
可他并不想揭穿她的伪装。
她的眼角带着歉意,又让雪青从药箱里拿出一玉瓶,倒出一颗黑色药丸。
“这是其中一颗解药,只是我手上的药材不多了,你也知道。”她顿了顿,有些为难。
“可这毒要解得干净,必得服上七天的解药,我现在虽有药方,但却难为无米之炊。”
“公子不计前嫌,不计较我只给你治疗忘忧的药方,而无药材,已是我幸。”
盛愿抬起湿漉漉的眼眸,“伤了公子实在非我之所愿,我有心救公子,但是我手上,却是无药材了。”
“要是耽搁下去,我真怕伤了公子筋脉,碍你前程……”
盛愿这一声声公子喊得他全身酥麻,此女要是真装起无辜模样,还真是勾人心魄。
难怪盛相国如此老成,也能被她三言两语给骗了过去。
他借坡下驴,只轻轻地咳嗽了一声,掩饰他想笑却不能笑的神情。
“无妨,我此时也无不适,且你救我一命,无需如此客气。”他接过盛愿的解药,握在手中,却不急着吃。
“既然姑娘会制药,那便由在下出去一趟,买来药材,再为我解毒吧。”他一语击中盛愿心中所想。
盛愿眼睛一亮,“既如此,那便麻烦公子了。”
她转身就拔下发簪去写药方,萧临深不解,难道不需要他顺带,也把盛云夕的药也买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