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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冬以来,凉州下了?几?场大雪,将军府内的梅树次第绽放,红梅白梅交相辉映,满院梅香,沁人心脾。
华瑶无暇欣赏雪景。她忙着接见凉州的勋贵,又要抽空与州府一同议事。每当她提起?“剿灭三?虎寨”一事,州府的官员都是喜忧参半,既有人支持她,也有人婉言相劝。
愿意为凉州做实?事的官员不在少数,然而众人各有顾虑。值此内忧外患之际,牵一发而动全身,大事必须上报朝廷,小事也得从长计议。
日子过得飞快,转眼就到了?这一年的年底。
《大梁律》规定,上元节是官员的休沐日,文武百官皆可告假七天。凉州的州府少了?大半的人,官差们全都回乡祭祖了?。
镇国将军比平日更?忙。他派出?了?几?十支队伍,不分昼夜,四?处巡逻,以防盗匪趁机烧杀抢掠。
谢云潇和戚归禾各自率领一批人马,连日值守,到了?上元节次日,方才轮到他们两?人休假。
当夜,谢云潇洗完澡,披衣走进卧房,华瑶已经躺到了?他的床上。
他不紧不慢地走向她,她双手拍床:“快点快点!我等不及了?!”
谢云潇脚步一顿,华瑶笑得打?滚:“哈哈哈哈,我的话听起?来,是不是很像色中恶鬼,急的不行。”
谢云潇昧着良心,恭维道:“殿下心怀坦荡,绝无一分一毫的急色。”
华瑶搂着她的小鹦鹉枕,频频点头:“对!云潇所言极是,正如你所说,我心怀坦荡,正直端方。”又摊开?被子:“你快过来,今晚下雨又打?雷,我不想一个人睡。”
谢云潇顺手熄灯,慢慢地撩起?床帐。
他的手被她一把握住,她使力将他拖上了?床。
夜色冥晦,雷雨交作?,窗外雷光骤亮一瞬,照出?谢云潇的侧影。他的衣袍被她扯得乱七八糟,举止依然从容不迫,好似习惯了?她的无礼对待。
华瑶有所感知:“我经常把你当暖炉,你心里?委屈吗?”
谢云潇答非所问:“你舒服就行。”
华瑶贴近他,以命令的语气道:“我要睡了?,你伸手抱我。”
不知怎么?,他今夜却?也有点不情愿,迟迟没有像往常那般搂紧她。
华瑶等得不耐烦,当然更?不可能哄他。
华瑶近日发觉,她和谢云潇同床共枕时,睡得很香。他比暖炉好用得多。他的胸膛坚实?有力,肌理分明?,筋骨强健,又那么?暖和,使她的四?肢百骸甚觉快畅。他半夜还会给她掖被子。种种妙处,数不胜数。
但她并不是非他不可。
原本她自己一个人也睡得好好的,都怪谢云潇那天来她的房里?自荐枕席!如今竟然和她闹起?脾气,仗着他有十分之十的美色,就想混水摸鱼地拿捏她。她自幼学习帝王之术,自然一眼看穿了?他的计策,当下连一个字也没讲,再?无留恋地抓起?小鹦鹉枕,就要跳下床,奔回她自己的屋子。
谢云潇迅疾之至地揽住了?她的腰肢:“殿下,今夜不在这里?睡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