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”华瑶一手托腮,“难怪,光靠兵权,无法铲除他们,归根结底,还是要依靠皇权,只可惜,父皇并不是勤政爱民的明君。”
谢云潇问:“你打算做什么?”
华瑶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先把岱州的贼窝全灭了再说。”
谢云潇不紧不慢道:“三虎寨刚来岱州不久,根基未稳,倒也不必太过担忧。”
“那倒是,”华瑶赞成道,“何况我还有你,你的武功比我的侍卫还高,我非常欣赏你。”
谢云潇却说:“你的侍卫吃完那种草药,武功不一定比我差。”
谢云潇话中所说的“草药”,正是三虎寨惯用的镇痛药。
“阿雪告诉我,”华瑶严肃道,“那种草药有毒,人吃多了会上瘾,还会发疯。”
谢云潇正用一根银钩挑动烛芯。烛火跳跃时,他说:“三虎寨的投降人数少,大概也和草药有关,普通人一旦服药上瘾,极难戒断。”
华瑶伸出双手,热切地握住他的手腕:“是的,你每一句话都说得很对。”
谢云潇想把自己的左手抽回来。华瑶猜到了他的意图,又用了很大的力气,紧紧地握着他的手,他也就放弃了挣扎:“草药的产地是哪里?”
华瑶如实转告:“阿雪说,产地在凉州。”
谢云潇心不在焉:“放一把火,烧干净算了。”
华瑶郑重其事:“绝对不行,那种草药生长在树林里,如果我们放火烧山,附近的老百姓怎么办?普通人一辈子就住一间房子,房子没了,他们怎么生活呢?我宁愿再想别的办法,也不能纵容官兵扰民。”
谢云潇忽然说:“殿下真有明君风范。”
华瑶自言自语:“我不是君主,我只是公主。”
谢云潇思索片刻,竟然问道:“你想登基吗?”
华瑶放开他的手,转过身,敷衍道:“时候不早了,你早点休息吧,我先回去了。”
谢云潇在她背后幽幽道:“我猜你对杜兰泽讲过实话。”
华瑶暗忖,谢云潇太聪明也不好,他要是再笨一点,像燕雨一样,每天就能傻乐了。她心里是这么想的,嘴上却说:“我对你讲的都是实话,我舍不得骗你,最见不得你难过。”
谢云潇干脆给她起了个绰号:“花言巧语之王。”
“哈哈哈哈,”华瑶调侃道,“可我觉得你很喜欢听花言巧语,你是我的王后吗?”
华瑶压根没打算听他回答。她问完那句话,忽然跳出窗户,顶风冒雨跑远了。她来无影去无踪,只在他的床榻上留下了香气……还有她的那支琥珀发钗,依旧躺在他的枕边,闪烁着剔透的光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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