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魏子都!你、你你你……”
姜迟被气得“你”了好半天,最后只憋出一句:“你简直目无尊长、无法无天!”
“姜大人弄错了,你既不是本王的长辈,也不是天。”
魏子都冰冷地睨了他一眼:“本王办案只效忠于圣上。”
“你!”
姜迟又被他噎住了,正在吹胡子瞪眼的时候,魏子都忽而靠近一步,吓得他一哆嗦:“你又要干嘛?还有什么话要说的?”
魏子都不屑地一笑,从周岩手里拿过一页供词,“啪”的一下贴在他额上:“拿了点好处就快走吧!少来恶心本王。”
说完,他头也不回地走了,只留下姜迟在牢房前拼命跺脚:“魏子都!你实在欺人太甚!”
他拽下那一页供词,在走廊里来回走动,气得不行时,突然听到宋璟在对面牢房喊他:“姜大人!姜世叔!”
“干什么?”姜迟没好气地回瞪他。
“世叔您过来呀,”宋璟在栏杆之间招手挤眼:“我有个法子可以给魏子都添堵。”
“哦?你说说看?”姜迟凑过去听他耳语。
我在一旁也仔细听了个七七八八,不觉皱起眉头。
等姜迟点着头离开之后,宋璟又摸摸下巴,满意地一笑:“果然被纤纤说中了,只要这案子不结,魏子都就很好拿捏呵呵!更何况那具尸体是梁霜雪的,这就更好办了!”
我瞪了他一眼:“宋璟,你竟然想用我的尸体来拿捏魏子都,你把我当什么?你还是人么?!”
“何况魏子都才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!他对我……”
我语声一顿,忽而就说不下去了。
我想要反驳他什么来着的?
魏子都对我并没有那么在意?还是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破案?
种种迹象似乎让我的反驳变成了借口,但我又在心里暗自祈祷:“魏子都,你可千万不要上宋璟的当!这个人早已不是我当初认识的宋璟了!”
夜色散去,东方天空泛起灰白的时候,姜迟命令属下把回京的车队收拾完毕,准备启程。
有了昨晚的不愉快,魏子都自然没有来送行,来的只有周岩和姜姑姑。
姜迟向二人道了谢,又转向姜姑姑:“你我都出自姜氏家族,我离开之后,还请你替我去找长公主坟上祭拜一二。”
“长公主的坟?”
姜姑姑诧异地退后半步:“殿下是何时下葬的?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?”
“咦?你不知道吗?可是宋驸马说……”
“她一个奴仆知道什么?”
囚车里的宋璟突然鄙夷道:“本驸马是长公主殿下的夫君,下葬与否,自然是本驸马说了算!”
“你说什么?”
姜姑姑怒目圆睁地向他跑去,拍打着囚车的木栏大喊:“宋璟,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!你竟然私自把长公主殿下给埋了?连太后都没说过这种话,你凭什么这样做?!你知不知道她的遗体还要送回京……”
“回什么回?”宋璟打断她的话头:“你知不知道这一路山高水远有多艰难?我们还要赶路,谁有空带着她的棺木一起走?何况以梁霜雪的性子,想来也不会在乎埋在哪里。”
“你、你说什么?你竟然这样对她?”姜姑姑气得胸口一阵起伏,眼泪“噼里啪啦”地直往下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