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从魏子都口中听到“加油”二字,简直比他的道歉更为稀罕,我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。
抬眼一看,他的身影早已远去,没有丝毫慌乱,仿那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而已。
我捂住胸口平复呼吸,又忍不住歪头思索:这家伙刚才不会是在对我阴阳怪气吧?
第二日,二月廿五。
魏子都派周岩率领黑骑护送我,刚到教坊,就碰到正在招呼宾客的“薛晚晴”。
这场比试盛大,又是雍亲王亲口许诺,赶来围观的都是京城勋贵,她打扮得更是花枝招展、异常美艳,和那个在燕云的医女早已不同。
我在车上看到她不禁柳眉一蹙,忽而想起一事,目光在人群里转了一圈:宋璟今日竟然没有来?
是他不知道薛晚晴的身份?
还是有别的原因?
胭脂看在眼中又会错了意,气鼓鼓地道:“这个薛晚晴可真会耍小手段!趁着我们还没来就开始笼络人心,那待会儿的比试哪里还有公平可言?”
“无妨,雍亲王可不是她能笼络的。”
我不以为意,掀帘下车。
薛晚晴一看到我就迎了上来:“柳娘子,妹妹我不等你们来,就帮助左右副使招呼宾客,柳娘子不会怪罪我吧?”
这熟悉的绿茶味,还真不愧是你啊!
我一扯嘴角:“这有什么好怪罪的,我之前去明月楼,也经常看到桑落妈妈招呼宾客呢!”
“你!”她噎了一下,又很快恢复假惺惺的笑容:“柳娘子好厉害的一张嘴,难怪能讨得魏王爷欢心!今日带这么多黑骑来,是怕你输了,就用黑骑来逼迫众人?”
此话一出,不少人都转头看来,在车头的周岩也变了面色,怒瞪着她。
“哎呀!薛部头这话倒是提醒了我!”
我佯装恍然大悟,抚摸着鬓边的白海棠,嫣然一笑:“王爷偏爱,怕我今日又受伤才让黑骑护卫,没想到黑骑还能这样用啊?还是说,薛部头心里害怕输给我呢?”
“哼!谁会怕你一个燕云艺伎?”
薛晚晴咬牙切齿地一甩袖,目光劝在人群里搜寻救兵。
下一瞬,“救兵”就来了,姜则一把推开胭脂,挡在我和薛晚晴之间:“真不愧是燕云来的乡下人!竟敢把薛部头比作青楼老鸨,那你把我们都当成什么了?嫖客吗?”
“咦?难道姜公子不是青楼常客吗?”
我十分诧异:“莫不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,带着宋公子在正妻丧期狎妓的,难道不是你?”
“我我我……我这……”
他“我”了半天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,我又补了一句:“姜公子,明月楼的湖水味道不错吧?这教坊的假山旁……”
“你闭嘴!”
“够了!”
他们二人的声音同时响起,只不过怒斥的对象有所不同:薛晚晴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姜则一眼,一扭头就往里面走:“比试就快开始了,本部头要去准备,请姜公子快走吧!”
“什么?不,不是!薛部头你等等我啊!咱们认识了这么多年,你可不能这样……”
姜则傻了眼,回过神又慌忙追上去,把周围人看得连连摇头。
胭脂和周岩在我身后也是轻笑出声,我却缓缓收敛起神情:“周副指挥使,姜则和薛氏姐妹很熟悉吗?”
“薛氏姐妹没当上部头之前,曾经在姜府奏乐过多次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