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离尘追赶段书鸿心切,一时竟没有留意到,他方才已经使尽毕生功力,将脚程提到了最快,而沐玖竟然能轻而易举地跟上他的步伐,追赶到此,居然依旧脸不红气不喘,游刃有余。
“谢公子,沐姑娘,这是何意?仇十里已然被擒,留在青鸢山已是无意,在下离开有何不可?”
“离开可以,东西留下。”
段书鸿捏着铁扇的手微微一紧,“谢公子指的是什么东西?”
谢离尘从来不会在口舌上争无意义的高低,直接拔剑相向,“废话少说,不交东西,就休怪谢某无礼了。”
段书鸿左脚向后撤了半步,扎稳脚步,严阵以待,知道这场冲突怕是在所难免了。
沐玖默默退到了一边,找了棵阴凉的树下坐了下来,悠闲地翘起了一只脚。对付一个段书鸿,有谢离尘就足够了,有热闹看她可绝不动手。
刹那间,风云突变,丹心夹杂着浑厚的剑气直向段书鸿的面门袭来,段书鸿眉头一皱,腾空跃起,踩着丹心的剑尖翻身一跃,随即手中的铁扇“刷”地一声展开,回身直取谢离尘的脖颈。
谢离尘侧头躲过,头上束起的长发被铁扇的扇刃一碰,登时被削掉了一缕青丝,回身撤步,剑尖已再度刺出,直攻段书鸿的心口。
段书鸿铁扇展开,横于胸前,抵住利刃,脚下步伐快速后撤,兵刃相接,擦出一串刺眼的火星。
一连后撤数步,段书鸿稳住身形,却发现丹心自剑身出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霜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蔓延,直至蔓延至自己的铁扇之上。
段书鸿催动内力,气凝于胸前,震碎了一层薄冰,细碎的冰晶犹如化身成为无数细小的暗器,擦着段书鸿的手背而过,瞬间在手臂上留下了数条细微到几乎不可见的伤痕。
沐玖在一旁看着咂咂嘴,看来这阳元真人可真是半点都没藏私,将「引冰决」对谢离尘倾囊相授,以他这个年纪,能达到如此境界,真可谓是天纵奇才。
可那段书鸿也不是泛泛之辈,琉光阁作为当世仅次于天元道的第二大门派,其入室弟子也称得上翘楚。
纵使谢离尘技高一筹,不走个上百招,怕是很难将他拿下。
沐玖将双手拢在嘴边,冲谢离尘高喊:
“谢公子,加把劲啊!你要是打不过他,咱们这趟可就是白来啦!”
谢离尘微微侧头瞪她,“不帮忙,就别在那说风凉话。”
20
一来一回间,几十个回合已过。
青鸢山间的树木植被,被这二人的大战摧残得面目全非,段书鸿终于逐渐败下阵来,谢离尘看准时机,飞起一脚,将段书鸿手中的铁扇脱手踢飞。
段书鸿的身体如断线风筝一般倒飞出去,倒在地上无力还手,爬不起来了。
“谢兄饶命!”段书鸿见败局已定,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不颜面了,立刻开始求饶。
谢离尘侧身而立在段书鸿面前,剑尖直接抵对方的喉咙,冷声道:“东西呢?”
“在这儿!就在这儿!”段书鸿连忙打开包袱,将里面一枚两尺见方的锦匣摸了出来,递到谢离尘面前。
“这就是我从季怀礼房内拿走的东西,绝不敢私藏和隐瞒。”
谢离尘一看,那上面果然雕刻有青鸢派的标记,拿在手里掂了一掂,神色稍微缓和了下来。
“谢兄,东西我已经交了,可否容我先行离开了?”段书鸿说罢,从地上爬起来就想开溜。
“谁说你可以走了?”谢离尘依然端着剑,“你趁青鸢派之乱,杀害季掌门,这笔账,无论是赤月门还是天元道,都要跟你好好地算一算!”
段书鸿苦着脸,“谢兄,我也是受家师之命,前来青鸢山寻找药仙谷的地图,这实在是师命难违,杀害季掌门也并非也本本意,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啊……”
“这话,你留着给赤月门弟子和天元道众位长老去解释吧。”
谢离尘面对这种肆意行凶之事向来是毫不留情面,刚想要放出天元道的联络信号弹,段书鸿却突然眼睛一转,立刻说道:
“且慢,谢兄,我知道一个有关于你天元道的重大机密,如果我告诉了你,你可否在今天放我一马?”
又是用秘密来换,谢离尘不以为意,“你身为琉光阁弟子,能知道我天元道什么秘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