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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离尘连忙低头退出门外,而林翰宁也同样,慌张地披着一件里衣,眼底满是慌乱。
云念秋的惊叫惊动了别院内的其他宾客,很快便有人过来围观想看看发生了什么,不多时门口边聚集了不少人,连仇十里都被惊动了。
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!”仇十里厉声问道。他跟云邵有交情在那里,人家派女儿过来给他贺寿,却反而接二连三地出事,实在让他有些为难。
云念秋这时也已经穿好了衣服,突然推开房门,人还没见到,剑已经先刺了出来,直扑林翰宁而去。
“师妹!”林翰宁吓得双腿发抖,差点直接跪下,“师妹……你听我解释,我喝多了酒,我鬼迷了心窍……我混蛋!你饶了我吧师妹!”
云念秋根本不听他的辩驳,怒目圆睁,举剑照着他的头顶就要劈下来,仇十里适时出手拦住,“念秋,到底是怎么回事?把话说清楚再动手也不迟。”
“这还用怎么说清楚啊!”云念秋眼眶通红,带着哭腔,“我刚刚突然醒来,躺在床上,就发现自己的衣服被尽数褪去,而他,这个畜生,他竟然对我、对我……我要杀了他!!”
一个姑娘家遇到了这种事,实在是难以启齿,林翰宁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云念秋面前,连连磕头。
“师妹!师妹我错了,你知道的我、我一直对你怀有爱慕之情,方才我真的是一时糊涂这才……我真的没想伤害你的!师妹我真的错了!你原谅我好不好!”
仇十里气得脸红脖子粗,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林翰宁,“翰宁,枉你还是云邵兄的爱徒,平时看你也是恪守规矩,正直本分,怎么会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糊涂事来!”
林翰宁把头在地上磕得邦邦直响,完全没有了先前那副循规蹈矩,冷静自持的模样,又转头给仇十里磕头,连连说着自己是一时情难自制,请仇十里在师妹和师父面前为他多说两句好话。
这林翰宁也是样貌堂堂,品行端正的名门弟子,如今被撞破了这等丑事,众人不禁唏嘘,面色复杂地看着他。
“呵……好一个鬼迷心窍好一个情难自制。”女子的冷笑声从旁侧响起,循声而去,见沐玖抱着肩膀靠在门框上,冷眼瞧着林翰宁。
“林少侠,你在赌坊里就借着给云姑娘倒茶的契机给她下了烈性迷药,你这心窍迷得可真够早的啊?”
“什么?迷药?你、你还给念秋下药?这等卑劣的手段你也敢用!?”仇十里怒而指责道。
“迷药……”云念秋此刻也反应了过来,方才苏醒时自己确实感觉头疼欲裂,的确是中了迷药的症状。
“林少侠,方才你在慌乱之中,喊了一句‘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’,这分明是早有预谋,料定了她不会这么早醒来,这才敢胆大包天为所欲为,只可惜……”
“可惜什么……”林翰宁浑身发抖,如丧家犬一样瞪着沐玖,如见恶鬼。
“可惜啊,这迷药虽然霸道且没有解药,却也不是毫无对策,只需中招者打通筋脉,加速周身气血调动,便可加快对迷药的吸收和化解,自然就会醒得比你预料之中早一些咯。”
沐玖笑眯眯地向林翰宁解释道,眼中却夹杂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凉意。
云念秋眨了眨眼,“所以你在赌坊里故意耍赖,找我打架,还把我打晕了,就是因为知道我中了迷药,想让我早点清醒?”
谢离尘比云念秋更快地反应了过来,看着沐玖的神色有些复杂,夹带着些许歉意。
沐玖没反驳,算是默认了云念秋的话。早在赌坊中,她无意中握住云念秋的手腕,便已经发现了异常,入住客房时专门选了云念秋的隔壁,也是以防万一。
“至于林翰宁为何要对你用这等下作的手段,云姑娘,此事恐怕还是只有你最清楚。”
云念秋想了想曾与沐玖说过的话,这才恍悟,怒视着林翰宁,“我说你此次为何非要求着我爹跟我一起来!就是因为临行前我爹想要为我选婿,还有意想让我未来的夫婿接替掌门之位,所以你才……”
“所以他才出此下策,想要与你生米煮成熟饭。想必他会觉得,女子一旦失了清白,便会羞于声张,会认命一般乖乖地跟着他,这样,观鹤山掌门之位,他便不费吹灰之力,唾手可得。”
“卑鄙无耻!”云念秋叫道,上前一脚恨踹在林翰宁的胸前。
林翰宁瘫坐在地,眼看事情败露他已无可辩解,带着愤恨瞧向沐玖,“你究竟是何人?我与你无冤无仇,你为何要坏我好事!”
“无冤无仇?”沐玖慢悠悠地走近他,负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,咯咯作响,“以如此卑劣的手段算计一个姑娘家,若是换做我以前,你早就已经碎尸万段挫骨扬灰,哪还由得你在这里狗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