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偏偏,该死的没死,该活的却死了。
韩梓珊见她出来,在椅子上落座,还招呼祁敏君坐下:“坐下。”2
职业原因,让她语气严厉。
祁敏君在她对面落座,瞥她一眼,嗤笑一声,第一句话就是:“我要见沈飞沉。”
韩梓珊怀疑她是故意的,周身散发一股凛冽寒意,死死盯着她:“他已经死了。”
祁敏君怔愣片刻,仰头,手捂住眼睛:“死了?我杀了那么多卧底,结果他也还是死在我手下。”
韩梓珊盯着她,周围一片寂静,她看起来好像很伤心的样子。
她心中滋生出一股愤怒,放在桌面上的手攥紧,指尖发白。
“你没资格伤心,他本来可以活的。”
“嗬嗬嗬嗬——”
片刻后,祁敏君喉咙里发出诡异的笑声,直起身来带着肆虐笑意的眸子看着韩梓珊。
“伤心?我为什么要为一个叛徒伤心。”
“该伤心的是我,他骗了我,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是卧底,他骗我他不想当卧底。”
韩梓珊瞳孔骤缩。
她还不知道飞沉卧底的这五年,到底经历了什么。
祁敏君见她好奇,也乐于刺激她:“一开始,他就告诉了我,他是来当卧底的,因为不想担惊受怕,不想像他爸爸一样惨死街头,那个时候,他实在是太单纯了,单纯得……让人想调教,狠狠的踩碎他的天真,让他堕入黑暗。”
“说起来,他能卧底到今天,都是我手把手调教的。”
“可惜……”
祁敏君一会得意,一会怨恨,一会又失落。
“他骨子里,还是想当个好人。”
韩梓珊听了这些话,心底被愧疚,心疼淹没。
从字里行间,她能知道飞沉这五年来每天都在刀尖上行走,稍有不慎,就万劫不复。
她不敢想象这些年来,他是如何忍受着良心的煎熬走过来的。
可她却没能在他身边支持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