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个时候,阮云映怎么也不肯松口让他进来,哪怕疼的浑身哆嗦,她依旧咬牙。
江夫人和江初璟站在屋外,不敢进去,怕她被凉风吹到了。
中年大夫也站在门外,不知所措地看向江夫人,这,该如何是好啊。
“阮儿,”江夫人拿定注意,不准备继续等下去了,扬声道:“你现在症状如何,大夫已经请来了,你放心,我们江家不是迂腐的人,你切莫忌医!”
“回夫人,”是如华的声音在道:“少夫人伤处外周红肿,边缘皮肤紧绷,伤口正中鼓起大大小小的水泡,大的有鸽子蛋那么大,小的也有红豆那么大,现在奴婢正在给她浇凉水,水泡已经不再蔓延了。”
中年大夫点头,“前期处理的不错,不过不能拖沓,不然时间久了引起炎症,到那时可就麻烦了。”
江初璟打断他,“那现在要如何?要给她涂什么样的药才行?”
中年大夫道:“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施针,拿煮沸的银针刺入水泡,把里面的脓水放干净,然后把白酒浇在针眼处,接下来几天注意别被衣裳蹭到,过十天半月差不多便好了。”
屋里阮云映也听到了大夫的话,她说不出,就一个劲摇头,如华明白她的意思,可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。
大夫也说了,若是处理不当引发炎症,到时候可就麻烦了。
不等主仆二人细想,里屋的门忽的就被打开了,阮云映长眉竖起,也不知哪来的力气,喝骂道:“混账,尔敢!”
江初璟拎着药箱关上门,好看的眉眼也拧巴着,“你这女子脾气也太差了!要不是怕你死了,你以为我想进来。”
阮云映眼角跳了跳,听到有人说自己坏话,一时连腿上的疼痛都忘了,她颤着唇,不可置信道:“我脾气差?”
江初璟一把掀起遮挡的帘子,还想与她辨上几句,就看到了她敞露的下身。
顿时如被骨头卡住脖颈的鸡,斗气一下子就降了下来。
阮云映也反应过来,她忙拉过一边的外衫想要盖住腿,她的嫡子还没来呢,怎么也不能让他瞧见这副样子,万一影响兴趣,那她可得不偿失了。
江初璟本还不好意思,见她在这时候也不听大夫的话,顿时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人家大夫说了,这几日尽量不要穿衣裳,等伤好了才能穿!”
阮云映听得脸红一阵白一阵,这话明明那么歧义,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,就和没事人一样。
江初璟说完了话便不理会她,从一旁的水桶里取水洗干净手,然后打开药箱,拿出里面处理好的银针,一本正经道:“你听见了吧,这水泡要挑开,可别耍小孩性子!”
如华听得眼睛一闪,偷偷的觑了两人一眼,随后,竟然在阮云映不知道的情况下,悄然离开了。
阮云映自小便怕被人扎针,见到他拿着银针往自己这儿来,她有些结巴,“你,你做什么?”
又喊道:“如华。”
可是这时候的如华已经走了,没有人能在此时帮衬,而受了伤的她,褪去那层傲慢的外皮,也就是一个刚刚及笄的小姑娘。
她这副样子,可比往日那用鼻孔看人的时候好看多了。
江初璟蹲下身,心想。
趁她不注意,他一把抓过她盖在腿上的外衫,随手一扔,给它扔出老远。
阮云映尖叫出声。
江初璟拉过她的腿吓唬道:“别叫!不然一会儿让你受尽折磨!”
阮云映红唇紧抿,漂亮的眉头拧起,写满不驯。
江初璟没法,只得退一步道:“姑奶奶,我可是新手啊,你若继续挣扎,我也不知道会扎到哪里,算我求你了,可别动了行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