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婚三日一过,阮云映便见不到江初璟的面了。
她找人来问,钟灵回她,“少夫人,少爷让安瑞把被褥都拿到书房了。”
被褥都拿去书房了,他这是铁了心要分居?
想明白这些,阮云映沉下脸,‘啪’的一声,砸了手边的雕花瓷瓶。
钟灵被吓了一跳,连忙跪在一边。
所有的兴致一扫而空,阮云映甩袖进了内屋,如华冲钟灵摆摆手,然后转身阖上门。
钟灵琢磨了一会儿,明白如华的意思后,她小心地站起身,蹑手蹑脚的退下了。
书房那边。
天色暗沉,江初璟刚刚洗完澡,头发还半干着,正坐在木塌上看书。
安瑞捧着一小托盘的水果,放在他身侧,慢慢等着。
果然不出他所料,没有一会儿,江初璟便耐不住了,一扔手中诗文,嫌弃道:“这些酸诗是谁放在本少爷书房的?赶紧拿走了!”
“少爷,怎么说您这次都是借口读书才搬出来的,不拿几本史书撰文撑撑场子,到时候少夫人过来看见,心里定然不快,您就忍忍吧。”
“那你们就不知道准备些画本子?脑子都是木头做的吗?”江初璟骂道。
安瑞苦着脸,臊眉耷眼,“可是夫人已经发话了,我们也不敢违背啊。”
前段时间少爷刚迷上画本子时,躲在房中看了有月余之久。对外却宣称是为了功名埋头苦读,老爷和夫人喜的不行,下令谁也不能去打扰。
可是纸始终包不住火,这件事还是让老爷夫人知道了,当时不仅让人把那些画本子烧了,还下令谁也不许给少爷买这些,不然就被发卖出去。
哪怕安瑞自小伺候江初璟,也不敢和当家主母对着做呀。
江初璟看的心烦,三两下吃干净水果,他端起水杯漱口,又拿帕子随意抹了抹嘴,伸了个懒腰,就准备上榻休息了。
‘铃铃铃~’细微的声音响起。
江初璟的耳朵动了动,身子也僵住了。
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,江初璟不敢不开门,安瑞也有眼力见的上去打开。
只是出乎主仆二人的意料,门外站着的并非是新入门的那人。
五月的天虽然已经不冷,但早晚也是寒凉的。
幽画此时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薄衫,外面只罩了浅浅一层纱披,手里举着明晃晃的长灯。
而江初璟刚才听到的铃声,便是她腕子上佩戴的银饰传来的。
“你是何人?来这里做什么?”安瑞呵斥道。
幽画晃了晃身子,用哀怨的目光看了一眼安瑞。
这人亏得是少爷身边伺候的,怎么也这般看不懂脸色。
她拢了拢滑落到肩上的纱披,娇声道:“少爷,奴婢幽画,是少夫人那边的人,现在过来,是有东西送给您。”
江初璟不明所以,“何物?”
难不成那女人又要捣鬼?
幽画看了看安瑞,意思明确,“是女儿家的私物……”
听到这里,安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,少夫人想要送东西过来,自然不想给他们这些下人看见。
他看向自家少爷,眼里写着退却,江初璟想了想,点头允了。
等人离开,偌大的书房也只有他们二人。
幽画往前迈进一步,江初璟见状后退,“你就站在那吧,她送了什么东西?”
幽画望着他,面颊薄红,想到这就是她以后的男人了,目光更是露骨几分。
这么俊俏的郎君,那些肥头大肚的臭男人简直没法比,给他提鞋都不配,自己被买下送进江府,还真是幸运啊。
江初璟见她迟迟不说话,英气飞扬的眉毛皱起,被人这样看着,他心里说不出的恶心。
“若是不说,那便回去吧。”他实在受不了那仿若吃人的目光,下逐客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