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苏见状,立刻指挥封尘砍掉朝问鼎涌去的树枝,为它开路。
两柄灵器配合得极好,问鼎攻,封尘守,电光火石间,问鼎已经来到女孩跟前,女孩大叫一声,可这次却没有人头和树枝再护着她了。
一剑封喉。
女孩身形开始慢慢消散。
与此同时,地上的人头迅速变得干瘪,方才还粗壮如手臂的树枝也一瞬间枯萎。
等到房间动静完全消失,身后那道声音才再次响起:“没事吧?”
褚苏回头,视线与姜策玉的对上。
很神奇,分明白日还彼此别扭着不愿意跟对方讲话,现在再见到,心里那点儿芥蒂忽然就神奇地消失了。
或许是因为两人方才配合的太默契引出了些战友情,又或许只是因为夜色温柔。
“没事,”褚苏冲他笑了笑,“这么晚了,怎么还没睡?”
刚才的妖怪在车夫房间外套了层结界,若是睡着了,应是听不到半分动静。
闻言,姜策玉神情有些不自然,他眼神飘忽道:“没睡着,又听到你在外面跑,就出来看看。”
“哦,这样子,”褚苏打了个哈欠,经过姜策玉,“现在没事了,早点去睡吧。”
“嗯。”
姜策玉转身,看着褚苏背影,喉头上下滚了滚。
褚苏方才的问题还在耳边萦绕——
怎么还没睡?
怎么还没睡。
为什么还没睡呢?
这原因太难以启齿,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诚实地告诉褚苏。
这家客栈房间隔音不好,而他与褚苏的床榻又只有一墙之隔,所以只要有意,他可以清楚听到他的呼吸。
那呼吸声温软绵长,一下一下,像直接吹在他身上。
恰逢月光迷蒙,房间昏暗。
姜策玉不可避免地想到梦中褚苏双眼朦胧咬住自己肩膀的情景。
不过那时候他的鼻息应该比现在要滚烫得多,毕竟它们密密麻麻落在自己肩膀脖子上时,自己也被灼得燥热无比。
哦对了,褚苏咬完之后做了什么呢。
又回忆了会儿,惊觉自己在想什么不得了的事情。
他心脏狂跳,猛地打住信马由缰的思绪。
大半夜的,想这些简直太变态了。
像个痴汉。
即使四周漆黑无人,姜策玉还是掩耳盗铃地闭眼装睡起来,但身体比行为诚实,他无法控制、无法控制浑身都因为这羞于启齿的遐思起了层鸡皮疙瘩。
又默默听了会儿,他发现自己……有了反应。
不是在梦中,就是在清醒着的当下。
有了反应。
姜策玉惨不忍睹地皱了皱眉,想凭借意志力压下这欲念,可不仅没压下去,还有愈发增高喷涌之势。憋了半天,到底是忍无可忍,他放弃抵抗,把手伸到了并不算柔软的被褥中。
结束后他去洗了个澡,刚躺下没多久,便听到了褚苏的开门声。
……
所以为什么没睡呢。
姜策玉看着褚苏进了自己房间,虎牙不自觉咬住下唇内侧那层柔软的皮肉。
都是因为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