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没想到。
他不光拒绝和我离婚,反而将自己的行李搬进了楼道口。
我让他滚。
他死乞白赖地打地铺。
女儿几次过来,看到我和陆彦的光景都红了眼眶。
她跟我说:“妈,你现在每个月也有二十多块,我的学生津贴也能有十块钱,将原来的房子租回来吧,你们这样住着,我难受。”
我轻笑:“难受什么呢?怕同学们知道你有一个扫厕所的妈妈?”
她猛烈摇头,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接着,便是吹鼓我别离婚。
说陆彦也只是一时糊涂,他仍旧是教授,仍旧是好男人。
说我过了陆彦这个村绝对没有这个店。
我只觉得可笑。
“一个没有房子没有工资的男人,还需要我出钱养,有什么可稀罕的。另外,你已经成年了,我也没有再养着你的必要,各自安好吧,别再想打我的主意。”
女儿气竭,再也没来过。
柳飘絮上楼下楼经过楼道口,见到陆彦的时候,每回都想拉着陆彦去那间职工宿舍,说是舍不得陆彦吃苦。
陆彦却说:“我和如梅才是夫妻,理应是有难同当的,飘絮的心意我领了,但且作罢吧。”
陆彦开始将职工食堂的饭菜分给我吃。
也开始挑灯写文章。
产量比从前高了不少。
许多都登了报纸和期刊。
等月末发稿费时,他竟是拿出了五十块钱给我。
“这钱,你看是存着还是直接搬回去租房住,我都依你,日后我会多赚钱,并且都给你支配。”
他话说得很好听。
可实际上……楼上的柳飘絮在经历了一个月没有买新衣服后,昨天又在裁缝店定制来一套小洋裙。
他以为我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