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完全没必要逃避沈言,沈言也只把他当普通人,就算是共处一室也不会发生任何事,他完全可以以沈言为媒介,享受普通人的友谊和快乐。
沈言是实验体,是他选中的奴隶,他甚至能理智气壮地把沈言关房间里,让他成为他私自划定的安全区的一部分。
他是一个优秀的莫比乌斯,他谨遵十诫控制欲望,他按照父母老师的期望成为优秀的家族下一任继承人,他在外的形象符合所有人对贵族的良性想象,任何事他都能做得很好。
他应该得到一些奖励。
只是片刻的放纵,神不会介意。
成功说服了自己的布雷兹,转身往回走。
没人能看出他内心的冲突纠结。
路上和他擦肩而过的族人战战兢兢,贴着墙根一言不发,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。
等人走了才敢正常呼吸,和同伴小声猜测,说从没见他生这么大的气,不知道是谁招惹他。
又互相提醒,警告彼此最近别往他边上凑,生气的布雷兹很可怕。
消息灵通的城堡,流言飞得漫天都是,只一个晚上,人心惶惶。
而流言的真相被他藏在房间里,无从窥视-
看到去而复返的布雷兹,沈言停止了从内部撬开安眠仓的尝试。
布雷兹一言不发地放他出来,沈言起身后轻咳一声,期期艾艾地往布雷兹身边凑,有点尴尬道:“对不起,是我太轻浮了,以后我好好说话,你别生气。”
布雷兹:“我没生气。”
沈言看他表情,布雷兹从进门开始就是那副能冻死人的冰山脸,说他没生气很没有说服力。
盯着他那张很像冷酷学神的脸,沈言又有点蠢蠢欲动,嘴皮子动得飞快:“你亲我一下我就信你没生气。”
布雷兹的眼神轻轻地落在沈言身上。
沈言之前跟哥们闹矛盾,说完这句话哥们就会追着他来打,骂他恶心,打打闹闹中关系也就缓和了。
下意识地将自己从前跟朋友的相处模式,用到了布雷兹身上。
沈言深刻反省,他自来熟,布雷兹不一定。
这回是真冒犯到人家了。
沈言心里想着早晚得给自己这张破嘴安个开关,免得一天到晚控制不住总说不该说的话,转头不看布雷兹,挠挠脸,被自己的无礼羞愧得脸红。
“你别往心里去,我就是嘴贱,你放心,我以后肯定不……”
布雷兹的一根手指,抵着沈言的右侧面颊,侧过头,柔软微凉的吻轻轻落在沈言的左脸。
比吻更轻的是扫过沈言脖颈的垂落金发。
沈言抬手捂住被发丝不经意蹭过的地方,愣住。
布雷兹垂眸看沈言,真就成了一个严谨治学的好学生,以百分之一百二的诚意问:“信了吗?”
沈言安静地盯着布雷兹看了几秒,倒吸一口凉气,歘欻欻迅速后退数十步,拉开两人距离。
卧!槽!
这个气氛!!!
忘了他现在可能不是直男了!
这种给给的行为给给的话以后还是少搞吧。
万一被撅了……
别的不好说,凭阮知闲那强到让人恶心的占有欲,要是知道他的玩具未经他的允许留下了别人的痕迹,无论是他这个玩具还是那个偷玩具的,都不会有好下场。
布雷兹不明所以,提步往他这个方向走,沈言抬手大声道:“我信!我特别信!大哥你站那别动!让我缓缓!”
布雷兹听话地停下,望着沈言,平静道:“你在生气?”
沈言:“没有没有没有。”
“不信。”
布雷兹顿了一下,缓缓道:“按照你的规则,现在该你来亲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