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山飞雄顺势走过去,坐在她身旁,转头盯着她看。
“谷地说你来看我训练了。”他略微改动了谷地仁花的原话,面不改色地说,“我以为你要接我下训,就出来找你了。”
就像他们还在北一的时期,猫田优里每天都会在体育馆门口探头探脑,接他下训,他则伴着成员们危险的眼神跟她一起回家。
这次也来了,却莫名中断,独自出来还可怜地坐在那。
影山飞雄对此不解,问她:“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?”
猫田优里难得摇摇头,说“不是要接你下训”。
她说:“我就是想看看在乌野的影山君,有没有跟队友好好相处。”
影山飞雄即答:“有。”
“嗯,我看见了。”她笑着,肯定了他的说法,像是支撑不住般又埋回膝盖,“所、以、目的达成,我就先走了呀。”
猫田优里光明正大伸出手,她刚才特地没有直接将手掌拍在地上,就是想要——
影山飞雄十分流畅地低下了头。
猫田优里在久违的脑袋上揉揉。
揉乱还不算完,仿佛是为了宣泄那莫名的难过情绪,猫田优里还跟他的脑袋打了声招呼。
猫田优里:“好久不见!影山君的脑袋。”
影山飞雄:“……?”
他满脸的难言还是那么有趣,她放肆地笑出声,连眼泪都差点笑出来,草草拂去,猫田优里又在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。
“影山君影山君。”
“嗯。”
“影山君~影山君~”
“你说。”
——完全不会厌烦。
先前的那点难过本就不多,被他这一无意识的安抚彻底抚平。
猫田优里悄悄挪动面向,侧脸枕在手臂上,直勾勾地盯着他。
“影山。”
“嗯?”
脸颊的肉被压着,声音有些含糊。
她问:“不先去洗澡没关系吗?”
“一会就去,先陪你。”
影山飞雄一直盯着她。
“你不是在难过吗?”
“……”
她不说话,他便接着说。
“之前我心情不好的时候,你不也是一直陪着我吗。”
猫田优里嘟嘴,小声嘀咕:“是啦……”
“但是影山君是怎么看出我在难过的?”
她质问,突然将手掌撑在两人之间的空隙,仰着脑袋凑近他,“我觉得我没有写在脸上啊。”
猝然拉进的距离令影山飞雄下意识后仰上半身,后脑勺“咚!”一声撞在边柱,碰撞声响彻中庭。
“嘶——好痛!”
猫田优里眨眨眼,难道是她的错?
她悄悄后撤,退回到原来的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