仔细一闻,还附了沁人心脾的牡丹花香。
白雪心中喜极,待此物售出,恐怕她能大歇一阵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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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屋里时,见文传芳正在对镜梳妆。她们二人日日扮丑,在外人看来就如男人一般,也唯有每天晚上,才洗干净换回柔软的装束。
白雪自去洗了准备睡觉,躺下时却发觉文传芳一直是那个姿势,坐了有一整晚了。
“传芳,还不去睡觉?”
镜子里的人听到这一声,撒气似的哭了下来。
白雪惊坐起,“怎么了?有人欺负你了?”
文传芳哭得满脸皱成一团,“姐姐,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做正常人,我一点也不想留在曹满真那个老妖婆的院子里,我不想天天扮丑,天天让人笑话。”
原来如此。白雪安抚道:“一切都要从长计议,曹满真这里我们迟早会走的。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起这个,有人嘲笑你了?”
文传芳抹了抹脸,“没。。。。。。就是,就是我有了一个心悦的男子,可他说我这样不好看。”
白雪不由得心头冒出火,哪家的男子竟敢看不上文传芳!
待要细问,她却死活不肯说。白雪也知凡间女子规矩多,羞提此方面也是正常。
她劝不动文传芳,唯有自己上床睡觉。黑暗中听了一整夜的哀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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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明,白雪把细细打包好的斑斓霞衣托在手里,犹豫再三,足足一个时辰过去,还是下定决心托包袱去了文传芳的床边。
文传芳睡眼惺忪,眼泡都已哭肿,不解地,“姐姐?”
白雪把东西递出去,状似洒脱,“你拿着,不要常穿,穿一次给那男子看,等我们离了饮山云院再随意穿。”
说完她赶紧离开了屋子,怕自己反悔。果然片刻后听到屋里爆发出文传芳狂喜的大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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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时日,在松林里的搜地近乎变成了一种苦役。
白雪面色苍白,口干唇燥,如老牛一般在苍苔斑驳的黑土地上仓皇奔走着。
捡起来,又丢下,“没有,这一趟也没有收获。”
她已经一整日没有喝水了,连眼角都觉得干燥,偶尔触到太阳便觉火辣辣的疼。肌肤也莫名地被寒困住,松林里冷一阵热一阵,时而头晕,时而脚不稳。
恍恍惚惚间,东南巽位似乎炸响了,有个什么银光灿烂的东西在日头下闪烁光芒。
白雪踉跄步子,扑扑跌跌地过去。手先一捞,却捞空,不知那地上到底有没有东西,明明是炸响了的。“我是不是心神恍惚了?方才到底有没有炸响?”
白雪如陷大雾,已经三天三夜没有睡觉,出现什么幻觉都有可能。
她再伸手捞,却被一双骨节分明十指修长的手接住。松涛滚滚,碧泉奔流,业风吹起。
“有,有东西。”白雪自言自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