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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深夜,待文传芳睡后,白雪又孤身潜入那片松林。
把那一直不起眼的绛色木牌从腰间解开,细细抚摩,“阴雷牌,当初我拼死炼你,而今,你终于开始有话说了。”
记忆不由得回到那一天。白雪得到自己即将受刑的消息,驾长风连滚带爬落在了雷城使者司无咎面前。
司无咎乃是灵界大灵官,很多趟任务里,他都是白雪的顶头上司。二人有些交情,且他主管的是雷电方面。
若到行刑关头,他这样身份的灵官应当在场,届时,只能请他帮忙。
“司无咎,白雪一生没求过人,你是唯一一个。”白雪伏在他脚下悲泣。
“你想说,让我徇私放了你?绝无可能。”这高大的黑袍男子面如冰霜,显得不近人情。
白雪颤抖着递上一块牌子,“在下岂敢。这是我在凡间寻的一块普通降真香木,届时,我受刑之际,天刑之雷劈在我的身上,我必然法力尽废,神通无存,什么都没有了。我就。。。。。。偷偷折一段天刑之雷,将它引进这木牌里,而后封印成法宝带下凡去,可行?”
司无咎显出大是震撼的目光,“你都被雷劈了,还想着做法宝?”转而又冰冷起来,“他们说你觊觎风骊珠,我还不信,现在我是信了。”
白雪哀哀哭求,那大灵官许是顾念往日情谊,含糊道:“也罢,这不违天律。”毕竟天律也想不到还能有这种操作。
白雪又试探道:“待我受了刑,即便能把刑雷引入木牌,我也断无封印之力,还望司无咎。。。。。。”
司无咎的眼眸又睁大,闭目一思索,也罢,也罢,天律上也没写这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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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雪受刑之日,共挨了三道刑雷。
第一道把她抽得如鱼翻肚皮一般翻上了水面。
第二道抽完,她满身焦黑,竟尤有意识残存。红透了的手指慢慢蓄力,捏诀,作拈香状。围观众灵官以为她这是抽搐了,司无咎却望着她,慢慢流下眼泪。
这种境地里,不是拈香,是欲拈雷,那抽她的雷。
白雪此女,从未见过她依靠任何人,她一直都为自己筹谋周全,走一步想三步,无论什么样的绝境她都会靠自己爬起来。寻常人听到要受刑,早就道心破碎,破罐子破摔,白雪却想好了受刑后的日子要怎么过,连给自己护身的法宝都准备好了。
只可惜天不怜她,惶惶千年,不能飞升上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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受完刑后,由灵官把人丢下凡去。
司无咎冰冷地提着她,拎到吹台边,云海翻拂,金风沁醉。
“要。。。。。。要下去了?我,牌。。。。。。”
司无咎把那木牌摘下,冷着脸,呵一口灵气,龙飞凤舞几个小字,最后又咬破舌尖血,弹上一滴,这雷灵之牌便封印完成了。以后白雪可以自由使用它,只不过能用到什么程度,谁也不清楚。毕竟从未有人敢采天刑之雷做法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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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雪立在松林里,观摩这木牌上的几个字:云雷电鼓随。司无咎刻的,若说封印,倒也不用这么多字,想来,这是他的祝福吧。
那日受刑,白雪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紫色的雷电刚击中自己,自己身上的所有法宝都弹了出来。再结合昨日见闻,这名为紫阴雷的天刑之雷难不成有搜刮法宝的本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