视线上移,那一截天鹅颈映入眼底,纪九凌骨子里的破坏欲缓缓开始流动,压抑粗重的呼吸,视线往下一撇,更加要命,盈盈一握的脚踝,透着粉白的脚趾。
这些无疑不在加速着纪九凌身上的破坏欲,掩盖住眼底的暗色,招了招手喊洛乾安过来看她的演示。
“就这样,左边热,右边冷,你自己调,会了吗?"纪九凌盯着他瘦削的锁骨,里面有一滴水。
"会了,谢谢你九凌。“洛乾安往后退了一步想让纪九凌方便出去,谁料,脚底一滑,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后倒下。
洛乾安没有叫喊,只是眨眼的幅度快了些,这样摔下去感觉会磕到暴脑袋,希望不会磕傻,不然以后不能帮陛下批折子了。
思绪任意发散,下滑的身体被拉住,纪九凌眼疾手快抓着他的手往前一拉,要摔倒的人扑进了自己的怀里,由于动作太过于剧烈,浴巾从洛乾安的身上滑下,纪九凌摸着掌下光滑细腻的皮肤,想着:古人保养真好,不过洛乾安应该是个世家子弟,应该会有很多女生喜欢他。
怀里的人轻轻挣扎着,打断了纪九凌的胡思乱想,先把人扶正,皱眉道:“发什么呆?真摔了有的你疼。”
洛乾安抓着胸前的浴巾低着头,暖气蒸腾下脸颊两侧染上了粉红,面如桃花般,悠地,纪九凌刚摆起的冷脸摆不下去了,叹了口气。
“你先洗澡我出去了。”纪九凌也不顾洛乾安装鸵鸟,刚摁下门把手还是不放心叮嘱一句:“下次洗澡记得穿拖鞋,摔着真的会很疼的。”
身后装鸵鸟的人抬起头,若是纪九凌此刻回头定能看见洛乾安红的滴血的脸,“我记住了。”听到他的回答,才放心出去。
浴室传来哗啦的水声,雾气渐渐朦胧。
洛乾安打湿着自己的身体,想着刚刚到场景,羞耻到全身发红,回忆到纪九凌掌下的温度心也猛烈的跳了起来,算起来洛乾安二十多年第一次和女子这么亲密。
虽然是自己不小心……
洛乾安洗完澡出来就闻到了满屋的中药味,身上还穿着纪九凌给的睡衣,虽然是长袖长裤还是有些不适应,摸了摸露在外面的脖颈
纪九凌端着一碗中药出来时就看见洛乾安赤脚踩在瓷砖上,眼前人本来长得很白跟个瓷娃娃似的,现在穿着她的黑色睡衣更有一种说不出的禁欲,纪九凌清了清嗓子把碗给他。
“这是给你调理身体要吃的,你身体太差了"洛乾安接过时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指,纪九凌不着痕迹皱眉,“怎么这么冰?不是刚洗完澡吗?”
想到两人的关系,洛乾安踌躇几秒还是打算把自己的身体状况实话实话,“纪九凌,我的身体已经治不好,我从幼时就中了毒、天生体寒也是,毒一直残留在体内几乎不能根治。"
洛乾安接过碗,抬起头认真的看着纪九凌。
“以前和现在能比吗,现代的医疗这么发达,你肯定会比以前好的,先喝药。“纪九凌看着洛乾安迟迟不喝,心思一跳:难道对方怕苦,他不是从小喝到大的药罐子吗?
此刻两人倒是心灵相通了,洛乾安看着手里这碗黑漆漆的药,想着之前都是仆人给他准备蜜饯,他自小怕苦得厉害,如今……
“洛乾安你是不是怕苦?”虽然不太可能,但纪九凌还是问出了声,本打算一口闷的人停下动作,她看着洛乾安纠结的眼神,本以为对方不会回答,谁想对面的人竟然乖乖的点了点头,幅度很浅,要不是纪九凌一直盯着对方都不会察觉到。
洛乾安知道纪九凌喜欢打趣他,虽然不知道原因,但是纪九凌也只是口头没有对他做出什么伤害性举动,而且她帮了自己这么多,他还是可以包容。
再说了,两人坦诚相待才有利于以后相处。
洛乾安很有自知之明,也知道纪九凌身份不简单。
纪九凌是真的没想到对面的人会答应,还这么乖。……
在柜子里翻了许久才找到白泽在这里放的巧克力,之前纪九凌嫌弃太甜了,一直丟着,不过纪九凌拿了几颗放在洛乾安面前,"你先喝,喝完我给你吃糖。“
“好“,没有也行,有则锦上添花,洛乾安一口气喝完,黑漆漆的中药把那张精致的小脸苦得皱起了一团,纪九凌没忍住轻笑几声赶紧把巧克力拆开放在他手里。
洛乾安喝完药抬起头就看见纪九凌在笑,和以前的不一样,没有任何嘲讽或者轻视,只是单纯的笑。
纪九凌见他只摊开手掌,放着颗巧克力,但就是没有动作,看着突然变得呆呆的人,她干脆拿起一颗巧克力放在他嘴边看着对面的就着她的手吃了下去,愈发觉得自己也养了一只布偶猫。
她只要是碰上自己感兴趣的人,就会做的很好很贴心,十个人九个半都逃不过。依白泽的话她就是百花丛中过,片叶不沾身,不过纪九凌是真的看上眼前这人了,不仅长得好看,性格也好,简直符合她全部审美标准。
洛乾安还不知道纪九凌心里的心思,含着嘴里的糖慢慢的让它融化,很好吃,自己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,和以前的蜜饯都不同。
纪九凌看出洛乾安吃着糖舒服的眯了眯眼,暗想对方可能很喜欢,寻思着明天叫白泽再买一点过来。
"该睡觉了,你睡客房,我就在你隔壁,有事找我。"纪九凌看着他走进卧室自己也进了房间。
说是睡觉两人却没有一丝睡意,洛乾安愣愣的看着天花板,身下是舒适蓬松的毯子,心却久久不能平静,陌生的房间里,他不由自主想着小皇帝现在应该还在批奏折。
不知道没有他在,那些老狐狸会不会把小皇帝吃的连骨头都不剩,不过要是这都斗不过一点,这几年自己也是白教了,小皇帝那单纯的笑容在洛乾安的脑海里一晃而过,突然又有些不太确定自己的猜测了…
至于纪九凌……
他看不透她,注视她时就像注视深渊,久了会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惧感,她有时会流露出杀伐之感,他只有在征伐边疆的将士上见过,而且他也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,身手不凡,而且今天人家陪了自己一天,也没有做任何事。
不久,房间传来轻笑,两人有时候也挺像的,本质上都是笑面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