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这就是纣王的快乐!
所有人的脸上都堆着笑,谁又能说这种声色犬马下的快乐就不是真正的快乐呢?
叶声笙转头就看见边澈在看她,近距离的视野里,他眼窝深邃,山根高耸,薄唇锋利,五官的每个细节都勾勒出流畅的线条,褪去了记忆中青涩的少气质,变得成熟且危险。
大概是光线太暗的缘故,竟然这么多帅气的男模都不能把他比下去。
可惜他眼眸泛起的薄薄笑意太刺眼,叶声笙又想起今晚的目的,重新给他倒酒。
付芷橙中途好像来劝过她,可惜胜负欲已经占据了大脑的控制权,一杯接一杯的对战根本停不下来。
然后,就被天旋地转的醉意席卷了。
理智尚存的最后一秒,叶声笙还在想,“断片”计划可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。
踉踉跄跄地往外走,余光中有人扶了她一把,丝丝入扣的薄荷烟味,似曾相识。
而她全程都在说醉话:“你是店里的头牌吗?你擦了什么香水,怪好闻的……你为什么不好好学习呢?要考研吗?我可以资助你念书呢……”
耳朵像隔了一层棉花,说过什么都不记得,听过什么也没有印象。
朦胧间,有陌生人在她眼前接吻,两人的脸渐渐变成了祝泽和高雪莹,叶声笙全身的血液都在躁动,突然觉得憋屈得要命。
复仇!
她一定要复仇!
理智在角逐中失力,视线上移,男模精致的喉结在眼前上下滚动,几乎是瞬间,她就选定了复仇的对象。
夹杂着莫名其妙的怒意,温热的红唇一口咬上去。
撑在她后腰上的手臂瞬间绷紧,柔软的双臂在对方逐渐加重的呼吸中攀上去,混合着柔中带刚的力道,她的问题充满了恶趣味。
“疼吗?”
对方显然是在忍耐,眸底深得可怕,汗珠从发缝里一颗颗滚落,嗓音像在烟酒里滚过一遭: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?”
这不对劲儿,她才是复仇女王,作为男模就该乖乖任她摆布,而不是居高临下地质问她。
叶声笙一巴掌打过去:“怎么问题这么多,【渡】没教你怎么伺候客人吗?”
她脸颊和颈项,全都染上玫瑰般的红,迷乱绮丽。
她以为的十成力,其实跟猫挠似的,男人不怒反笑,钳制住她四处乱摸的小手,语气轻似哄:“没人教过我,你可以教我吗?”
叶声笙还来不及发嫖客威风,眼前突然一阵跌宕,她被人打横抱起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也不知道走了多远,“砰”一声响,房门在眼前闭合,雪白的大床成了她最后的归宿。
撕掉人类文明的皮囊,所有人都是欲望的奴隶。
叶声笙身体弓成一道脆弱的曲线,但是还不忘逞强:“你下来,我要在上面。”
她像一个潮湿的海绵,被肆意的藤蔓攀爬,最后融化在炽热的包裹里。
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,这一天结束得太晚了。
套房的窗帘留下一道缝隙,日光从床尾溜到床头,纯白的床单上一片狼藉,女人莹白的身体上到处都是红痕。
累。
好累。
叶声笙因为困意根本睁不开眼,身体像被卡车碾过,隐约听到熟悉的手机铃声在枕边震响,她艰难地伸手去摸。
那时候稍稍起身,赤裸的腰间突然滑落一只男人的手臂,那一刻,什么酒都醒了。
她真跟昨晚的男模睡了?
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后,空气中还残留着酒精的味道,她不着寸缕地被人抱在怀中,埋头看一眼,胸前全是咬痕。男人的胸膛贴在她的裸背上,她甚至能感受对方心脏的跳动。两腿间难以忽略的酸胀感,像是在提醒她,昨夜有多么的荒唐。
明亮的晨光下,叶声笙颤着眼皮侧头去看,男人在安静的环境中呼吸均匀地睡着,一张皮骨俱佳的脸孔在眼前放大,她倒吸一口凉气。
那张脸摧毁了她所有的淡定,
悬着的心也终于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