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莫对师叔不敬。”
此时仓庚早已躁动,哪里还能乖乖入鞘?它自动又出鞘一半,幸谦握住剑柄,抽出长剑:“师兄,我今日来就是为求一战,如今该做的也做完了……”
不待幸谦说完,湛勉也抽出剑来,两人剑锋摩擦,电光火石之间,已经过了十几招。
湛勉身法实在太快,幸谦苦练许久,还是极难抓住他的影子,几个法诀皆不中,自个却被幸谦步步紧逼,一直退下去。
幸谦抽身飞扑过湛勉身后,一剑刺出,却只捕捉住一个黑影。
忽的,一阵淡淡的香气弥漫过来,幸谦眼皮一黑——
一双手从他身后搂住他,清冷的嗓音道:“师弟,我说过,今日新婚,不宜打架。如此确实不入流,非君子所为,奈何师弟太过执着,委屈你了。”
湛师兄,够黑。
幸谦晕过去前最后一秒,这样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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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幸谦是听着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醒转过来的。
他睁眼便看见竹制的床头,床边悬挂着个锦囊,正散发着丝丝香气,像是安神香。
幸谦身下垫了两床褥子,躺在硬邦邦的竹床上却不觉硌得慌。屋内正燃着一团火,驱散了深秋的寒气。
幸谦直起身来,捏个法诀熄掉那团暖身火,心道湛勉安置他,还蛮用心的。
湛勉正端着一笼圆润饱满的包子进来,见幸谦起来,道:“正好,起来吃早饭了。食时一过我们便出发。”
幸谦囫囵打个滚便起来,迅速叠好被子,净手后扎起头发,须臾便坐在了餐桌前。
一筷子夹了个包子来,幸谦咬了一口,惊喜道:“师兄你自己做的啊?牛肉馅的?我还当是大厨房里端来的呢。”
湛勉颔首,没甚别的表情,自顾自倒了杯茶:“早上手闲。”
前两年幸谦来约战时碰上过湛勉亲手蒸了包子,那次有幸吃了两个,自此就爱上了牛肉馅包子。
幸谦也不管湛勉是手闲还是特地给他这个客人做的,反正吃起来嘴下不留情,三个包子下肚再添一杯茶水,十分欢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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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过早饭,俩人拾掇好行装,塞进乾坤囊里,下到山门,御剑往南去。
几个时辰过去,飞至天目山脚下一个小村庄时,二人降下去,飘然落地。
数十玄门的弟子都在巷村集合,统合过人数后,再统一破阵入山,探访秘境。
沿着阡陌小道一路往村里走去,路边不少扛着锄头的汉子、端着桑篓的妇人盯着他们好奇地看。
幸谦拉住一个路边的妇人问:“大姐,这些天应当有不少背着剑,我们这样的人来吧?”
那妇人还未答话,一个扛着锄头的汉子插话:“有,有!来过!”
那汉子就地放下锄头,搓了搓手。幸谦定睛一瞧,见这汉子手上没多少黑泥,更没粗茧子,一双手颇干净。
“前几日来了好些嗖嗖踩着剑飞的仙人呢!就在前头住着。”汉子状似十分热情,指着小路前头道。
同湛勉对视一眼,幸谦从怀中摸出荷包,掏出几颗银锞子,塞进汉子手心:“麻烦大哥带我们过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