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,我说了真话,你反而不信。”辽苍介并没有与他争辩的意思,只是无所谓的轻笑了一声。
宗像礼司蓦然截住话语,抿紧嘴唇隐忍的沉默了一会儿,到底还不甘心的问:
“您到底想做什么?难道只是单纯的想要发泄怒火吗?可您在听到御前遇袭的消息时明明毫无触动,难道不是吗?!”
男人难忍怒火的声音在空地上回荡。
辽苍介意味不明的沉默着,突然转眼看向一边待命的犯罪科成员们,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地上昏倒的罪犯们。
吉野英士立刻领悟了他的意思,转身吩咐部下们转移罪犯,准备将他们重新关回监狱中,按照情况加刑、处决。
被忽视的宗像礼司脸色微沉,执著的加重了语气:“辽先生!请您回答我的问题!”
辽苍介淡淡的瞥了他一眼。
他收回视线,安静的注视着部下们忙碌的身影,突然将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。
一直攥着他的羽张迅回过神,以为他是想挣脱自己,便顺从的松开了手掌。
但下一秒,辽苍介却自然的握住了他正打算收回去的手。
羽张迅一愣。
做出这种动作的人并没有作出任何解释,只是淡然冷静的站在原地,有些没头没尾的问:“礼司,你觉得遏止犯罪最有效的办法是什么?”
宗像礼司冷冷的看着他:“无论那是什么,都不该是暴力、疼痛和恐惧!”
“是吗。”辽苍介意味不明的笑了笑,情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而宽容,“也许你是对的。”
“——但是,礼司。”他随即话音一转,目光空茫的看向了远方。
“我曾见过这世上最让人绝望的地狱,那里有你闻所未闻的残忍,丧绝人性的折磨,以及纯粹无暇的恶。”
“也许你会说,那样的黑暗不可能还存在于现在的社会,但我可以告诉你,异能犯罪科所面对的就是那样的敌人,为了应对那样的「恶」,我们必须成为这个国家的「恐惧」,成为「只要站在那里,国家的犯罪率就会下降的存在」。”
“这个国家的……恐惧?”宗像礼司神色僵硬的重复着。
“正是如此。”
血阳之中,银发的高挑男子转首看向他,蓝眸如高空般亘古寒冷,凝结着仿佛永不融化的锋锐尖冰。
“对于我们来说,如果还有彻底遏制这个世界的恶的手段,那便只有暴力。”
“将敌人彻底制裁,将罪过和恐怖深深铭刻在他们心头,用最强大的暴力维持秩序,除此之外不存在任何保护那些愚民的方法。——不曾存在。”
“……那便是异能犯罪科的信念吗?”
宗像礼司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