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元琮淡淡“唔”一声,从榻上起来,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,弯下腰,伸手慢慢抬起她的下巴,幽深平静的眼眸注视着她美丽精致的脸庞。
明明是?透着凉意?的干燥秋夜,她的脸庞却显得格外柔润,泛着层层叠叠的水光,不但眼里盛了柔波,那两片天然?微翘的唇瓣更是?像刚从水里出来一般,丰软极了。
萧元琮的目光有一瞬间极细微地闪动。
“这是?你想要的结果吗?”
云英愣了下,起初没明白这话的意?思?,眼中?闪过迷茫,待对上他漆黑的眼睛,才忽然?反应过来。
他在怀疑,今夜的事?是?她早就知晓,事?先有所准备,又或者,根本就是?她也参与?其中?,才会有今日的结果。
这样的怀疑让她登时紧张起来,呼吸也忍不住急促。
“不——殿下明鉴,奴婢不敢!”她飞快地思?索着要如何?为自己辩解,“奴婢是?恨武、小侯爷,可是?绝不会因此就设那样一个局,要置他于死地,奴婢只是?一个卑微的乳娘,哪有那样的本事?!”
萧元琮没有说话,仍旧静静的凝视着她。
她心中?紧了紧,眼神中?露出崇敬而柔软的情绪,用极低的声音说:“奴婢一直记着殿下的恩情,时刻想着要报答。殿下这样好的人,奴婢只恨自己人微言轻,不能帮到殿下一星半点,否则,定要将一切都奉给殿下才好……”
说话的时候,她强迫自己始终看着萧元琮,也不知是?不是?错觉,她觉得他的眼神好像比方才又深了一分,那目光像一只无形的手,悄然?落在她一张一合的唇上,让她莫名感到一阵热意?。
“这么说,你今夜的所作所为,都是?为了孤?”他的身子又俯低一些,在距她的脸庞不到两寸的地方停下,离得近了,反而让她无法完全看清神色。
这一回,云英不再同他对视,而是?有些不好意?思?的垂下眼,长而密的睫毛在灯下轻颤。
“奴婢不敢欺瞒殿下,当时实在没有想太?多?,只是?不想让小侯爷害中?郎将——”说到这儿?,她又添了一句,“中?郎将是?殿下的人,因为殿下的关系,曾帮过奴婢,奴婢想,帮中?郎将,就是?在帮殿下。”
没人教过她,但她就是?觉得大多?数男人不喜欢冷漠而歹毒的女人。她不知道今晚的自己算不算歹毒,只是?心里总是?惴惴。
萧元琮轻笑一下,放开手,转身坐回榻上,冲她招了招手:“云英,到孤的身边来。”
榻前有案几?,案边是?一块空地,云英瞥了一眼,莫名想起上回给他送梅子浆时的情形,踟蹰一瞬,才咬了咬牙,像上回一样,跪到榻边,让他朝一旁倚着隐囊的时候,恰好能凑近过来。
应当是?相信她的解释了吧……
“方才靳昭离开的时候,特意?对孤说,你没有异心,只是?恰好牵入其中?,求孤莫对你施以惩戒。”萧元琮果然?靠近她,伸手在她的额边轻抚,“孤知晓你没有异心,只是?不知你怎能猜到武澍桉想要做什么的?”
食指的指节带着一丝凉意?,从额角拂过,像一排细细密密的短针,在那寸肌肤上擦过。
也许是?不久前才经过一场激烈情事?的缘故,此刻的她看起来没有异样,实则浑身都是?酸软的,异常敏感,只这么轻轻的几?下触碰,就让她的后背悄悄收紧。
“奴婢起初只是?异心,因为曾经伺候过小侯爷的缘故,多?少了解他的脾性,他那样轻易就向中?郎将赔罪,实在有些反常。不过,真正猜到他的意?图,还是因为撷芳阁香炉里的香料。”
说到这儿?,她深吸一口气。
“是?加了催情香的龙涎,在城阳侯府时,小侯爷曾在奴婢身上用过。只是?没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?这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