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,他只能微阖着眼,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他嗓子因为插管的缘故还有些发疼,这一声微弱的几不可闻。
但梁士宁却还是重重地松了一口气,立刻按下旁边的呼叫铃,将床头慢慢又摇起来了一点。
他将应淮小心翼翼抱到怀里,应淮身上还是几乎没有一点力气,刚坐起来便止不住往下滑。
应淮心中有些发慌,梁士宁神情却依旧平静。
他一边小声安慰着面前的人,一边牢牢揽住应淮的腰部,让他将头靠在自己脖颈,整个重心都移到他身上。
“这样好点了吗?”
梁士宁揉了揉他有些发僵的腰部肌肉,低声开口:“宋思澜说睡的时间长了,肌肉无力是正常的现象,过两天活动一下就好了。”
应淮微微点了点头,看着梁士宁从旁边的床头柜上拿过一杯温水。
他下意识张口就想要喝,下一秒却看梁士宁微微偏过身,用棉签沾了一点温水,在他口唇上轻轻擦拭了一下。
应淮:?
他有些不满地抬起头,梁士宁却不看他,又从被子里沾了一点温水,将他下嘴唇也一点点浸润。
“宋思澜说你肠胃太弱,如果贸然进食或者喝水,引起肠胃刺激导致恶心、呕吐,你现在的心脏受不了,这两天你一直都在输营养液。”
梁士宁立刻看出了他的疑惑,低声开口:“稍微忍一下,再过个一两天应该就好了。”
他话音刚落,下一秒便听应淮忽然哑声开口:“谁说的一两天?”
梁士宁听着应淮久违的声音,神情一时愣了一下。
他唇角没忍住勾了勾,垂下眼又将棉签在温水中浸了一下:“宋思澜说的。”
梁士宁原本是想着说宋思澜会让应淮更信服一点,没想到面前的人听后,轻轻地笑了一声。
“宋思澜说的一两天怎么可能信?”
梁士宁:?
应淮清醒后心情也好了不少,他偏头有些无力地咳了两声,不顾梁士宁的劝阻,继续不紧不慢地懒洋洋开口。
“上次我住院的时候他说,咳咳再过一两天我就能出院了,结果后来硬是又拖我住一个礼拜。”
他话音刚落,下一秒便听门口一个没好气的声音传来。
“那是因为我跟你说完这句话后,你不负众望地又发烧烧了一周。”
宋思澜走进房间,看到床上终于清醒的人,也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。
“你讲讲道理,那件事罪魁祸首是你,不是我。”
完全忘了这件事的应淮:?
他试图辩解:“我怎么不记得”
宋思澜上前一步按住应淮的脉搏,拿着手电观察了一下他的瞳孔反射,唇边终于多了几分笑意。
“你怎么可能记得,你都要烧熟了,前两天一直打了针在昏睡。”
宋思澜松开手瞥了他
一眼,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。
“你上哪记得去?梦里吗?”
应淮:
他开口还想要辩驳什么,宋思澜的神情却已经重新正色起来。
“好了,你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?头晕?胸闷?有没有想吐的反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