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怕蛀牙,你们吃吧。”
就两瓶蜂蜜,还是没澄清的,在这儿恶心谁呢。
昨天就听见那群家属张罗澄清蜂蜜,还以为今天来了就能有新鲜清亮的野蜂蜜,结果来了个这。
她可不受这个气。
杜娇笑眯眯的,不说自己想要,搬出背后靠山。
“贺伯伯这几天有点咳嗽,我还说要有蜂蜜水给他泡泡,能舒服些。”
她眼珠子提溜转,意思很明确。
你家钟文祥刚当上团长,不会就不把老团长放在眼里了吧?
杜娇深知“人走茶凉”的道理,如今贺礼忠已经退位,她这个之前风头无两的人,只怕也要被丢在历史的尘埃中。
为此,她更要坚定地去争夺属于自己的一切。
黄爱萍想捧着林烟来踩她?做梦!
露出睥睨众生的眼神,杜娇骄傲得仿佛战斗中的将军,誓死也要维护自己的尊严。
“给我们带渣子的不要紧,总不能让我贺伯伯也吃一口渣子吧?”
自以为这个威胁非常到位,当着众人的面,肯定会让黄爱萍下不来台。
谁知黄爱萍手里不停,拆着瓶口的麻绳,头都没抬。
“老贺血糖多高,你不知道?方老头那么不靠谱,都叮嘱他好几次少吃糖,你还要给他送糖吃?”
贺礼忠打了一辈子仗,这几年在林场带团,根本就是上级给他的养老待遇。
待上几年完成个生产项目,以团长职位光荣退休,就等着到城里和老婆团聚,享受天伦之乐了。
别看当兵的身体素质好,那都是表面现象,到了贺礼忠这岁数,三灾六病的也都找上门了。
“我上次听方老师说过,贺老年轻时饥一顿饱一顿的,身体受损,不仅精米精面不能多吃,就是带甜味儿的都不能碰。”
细声细气的伍梅,仿佛单纯在说一件事,在感慨贺礼忠为新华国奉献的无私。
霍玉芳适时接了话,提议吃完午饭,先去采访这位带领103部队扎根林场的老革命先驱。
黄爱萍自然说好,当即叫了个小勤务兵,去贺礼忠营房让他准备准备,又叫人去找钟文祥,让他把时间也空出来。
已经退休的老领导,更是部队上的宝贝,来场前后两任团长的共同采访。
既能加深人们对103部队变化的体会,又能让老贺同志再来次余晖,以后在退休老干部里,那都是更有排面的。
林烟瞟了眼赵跟兄,大炮筒子难得低着头没做声,却用眼神告诉她。
——有瓜,待会儿告诉你。
“老杨,中午的饭菜都订好了,你们食堂可得忙活起来。”
“放心吧,保证让换班下来的崽子们吃好喝好!”
杨婶五十多岁,进山开采的官兵再大也没有超过三十岁的。
天南海北离开家的人,谁能受得了一句“崽子”啊。
要不总有小伙子笑嘻嘻地叫她“杨妈”。
吃完饭的官兵都瞌睡,岁数小的还抱着清亮亮的蜂蜜,欢天喜地打算睡醒来口甜的。
家属们拿了蜂蜜也走了,商量着是做点糖包子,还是捏几个糖面人。
林烟一个眼错,广播站的几个女同志就不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