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容铃,”方许宁悠悠转醒,唤容铃进来,“什么时辰了?”
“辰时刚过,”容铃一早便备好热水等在门口,只等方许宁转醒,“奴婢寻到一处凉亭,已问过靖安侯夫人,夫人说府上哪处殿下都去得、用得,不必向她过问。”
方许宁接过拧干的帕子擦脸,过后递给容铃,道:“她虽说不用过问,咱们也不可敷衍了事,该汇报的还是须得向夫人汇报。”
“是。”容铃应下。
很快,容铃便带着一壶好茶同方许宁到了凉亭。
靖安侯府是照着江南那边的园林建造的,只因靖安侯夫人自小长在江南那带,嫁进侯府后,靖安侯怕夫人思念家乡,便花重金重建靖安侯府。
重建府邸耗资巨大,当年在朝歌城中掀起浪潮,靖安侯甚至被同僚上奏到皇上面前,参他铺张浪费,怀疑他是否贪污受贿。
皇帝很是无奈,毕竟靖安侯重修侯府的银子是向他提前预支的。
老靖安侯刚正不阿,讲话也没个把门的,得罪不少人,他的长子承爵寻不到人借银两,只得厚着脸皮向皇上借银子。
对于满桌参靖安侯的折子,皇帝只好在一日早朝时代靖安侯向朝臣解释——
这银子不是贪来的,就是向他借一些给夫人修缮一下府邸,众爱卿莫要再呈折子上来了。
这一解释,朝臣果然不再参他,倒是传了个宠爱夫人的名号,一时间,朝歌城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,靖安侯宠妻不要太羡煞旁人。
这些传闻是方许宁早些年与沈牧池不合时调查些往事秘辛晓得的,只觉得奇怪,那样木头脸的人,他的父亲竟是这样深情。
为夫人修宅子弄得满城皆知。
现下,方许宁坐在凉亭里,看着满园的楼阁水榭,倒是心情舒适。
她未去过江南,也未见过这样精致的院子,初见很是喜爱,不觉便待久了些。
正当方许宁沉浸与这宁静的水榭时,突然有声音传来。
“小姐,夫人说不让靠近西边的池塘,咱们去别处罢……”
是个陌生声音。
“这处我以往常来,怎的这次来就不让了,姑母向来这样,这处不能去,那处不可去,往日我都去了姑母也没说什么,这回定也是这样。”
这声音听着娇俏,有些耳熟,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。
方许宁正回想着,那两人已转过假山现了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