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鹤箫出了门,姜瑶则对二人道:“我们是你们爹娘请回来救人的先生,你们两个人已经无事了,好好养着,要不了多久,就会恢复健康。”
话音刚落,张老汉夫妻俩便已闯入房中,看着榻上已经转醒的两个人,竟是喜极而泣,上前拉着二人的手便痛哭起来。一家四口哭成个泪人。
李尺素自是也跟着进来,看着眼前的这一幕,面露不解,随即看向姜瑶和凌鹤箫。她方才分明看过,这小夫妻并没有受阴魂干扰,也没有被借运,家中风水也没有伤人害命之处。
本以为只是怪病,她本想告诉两位老汉,再去找医术更好的大夫。可现在……
李尺素走到二人身边,向凌鹤箫问道:“你们怎么做到的?”
凌鹤箫不知该如何解释,直接将麻烦推给了姜瑶,对李尺素道:“都是玉儿的本事,阿娘你去问玉儿吧。”
而就在此时,凌鹤箫却发现,那大股的邪气,竟开始往李尺素的身体里钻,速度极快,凌鹤箫不由蹙眉。
李尺素自是不会去问姜瑶,而是横了她一眼,道:“林家的东西都是些歪门邪道,她的运气罢了。”
姜瑶转头看向李尺素,正欲说话,却见李尺素印堂处的黑气愈发浓郁,且大股的邪气正在往她体内钻去。
姜瑶蹙眉,按理来说,以李尺素的年纪,邪气应该不会选择她,可她偏生却被选中,想来是时运太差的缘故。
姜瑶道:“婆母,切莫再有偏见。还有,你最好抓紧走。”
说罢,姜瑶对凌鹤箫:“我们去北山看看。”
二人便一道离开,在张老汉指路之后,往北山而去。
李尺素本想跟着去,可奈何只觉浑身乏力,只当是一路跋山涉水过来,太累的缘故,便自待在张家。
张家四人皆将她奉为座上宾,感谢之语不断。李尺素心知自己无力解决古河庄的事,这浓郁的感激之情,着实叫她颇为不安。
而就在这时,姜瑶见张老太太扶着自己儿媳,亲自给她喂水,和言善语,不由讽刺道:“你对你儿媳妇可真好啊。”
张家儿媳闻言,看着自家婆婆眼露笑意,张老太太放下茶杯,又给儿媳端了米粥,这才对李尺素道:“我以前也有个姑娘,可惜后来不慎坠山,摔断了腰,没能留住。我家媳妇远嫁过来不容易,我身为人母,如何舍得旁人家的姑娘在我家受委屈,自是当女儿般待她好。”
李尺素闻言一怔,莫名想起莫羡利,随即抬杯喝茶。
张老太太又接着道:“实不相瞒,我这儿媳,有时比儿子更贴心。前些年我在田里崴了脚,全靠着我儿媳妇贴身照顾。人心换人心,这孩子待我也如亲生母亲般好。”
这时张家儿媳开口道:“娘待我好,我自是也待娘亲好。”
张老汉见家中和谐的场面,面上也是笑意不断,忙摆手道:“诶!对喽,日子就该这样过。村头往家老太你们瞧见了吧?她一直不喜欢自家儿媳妇,那姑娘嫁过来时,没少受她折磨。可谁知后来儿子一朝病逝,她自己身子骨也不行了,只能仰仗着媳妇,这下好了,现如今冬季里连一口热茶都喝不上。”
李尺素听罢,忽觉浑身不舒服,怎么感觉这一家子都在点她呢?李尺素不想再往下听,便岔开话头说起来别的。
而姜瑶和凌鹤箫,连夜去了北山,一路观察着那邪气运转的方向,往源头而去。
这一路上。姜瑶和凌鹤箫都没怎么说话。各怀心思,一直想着方才仙魔二气融合的事。他们各自都是疑惑不解,实在不知本该势不两立的两种气,为何会出现融合的情况。而那股融合之后的阴阳调和之气,竟是他们从未见过的。
不知不觉间,天亮了,随着太阳的升起,山间的晨雾也逐渐散去。
姜瑶这才对凌鹤箫道:“你有没有发现,一路过来,我俩都是沿着溪流往上走。”
凌鹤箫道:“是,我也发现了。”
姜瑶又道:“张老汉昨日跟我说,半年前山泉出水忽然增多,古河庄的几条溪流汇成了河,淹了很多农田。”
凌鹤箫不解地问道:“你觉得这股怪气和水有关?”
说着,凌鹤箫俯身在溪边,舀了一捧溪水,果然间水中也弥漫着那股怪异之气,甚至比天上的还要浓郁。
他连忙喜道:“当真如此!果然和水有关!”
姜瑶闻言,忙上前在凌鹤箫身边半蹲下,跟着也舀起一捧溪水观察,果然如凌鹤箫所言。
姜瑶面上出现笑意,对凌鹤箫道:“想来是水源出现了问题,我们去山泉源头瞧瞧。”
二人站起身,许是有了目标的缘故,二人爬起山来,比方才还有精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