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成?慧也不落下,笑道:“我?爱吃甜的,也爱吃酸的,给?我?买一包雪花梅吧。”
“……”
刘文英与苏云婷齐齐斜眼,之前是谁笑话她们嘴馋的,如今却是谁都不客气,好讨厌!
刘镇海最是坑孩子,见她俩噘着嘴,还装模作?样道:“怎么了?零花钱没带够吗?哎呀,我?就是空手出来的,也没带钱啊,要不我?那牛舌饼就不买了吧。”
刘文英最先受不了,捂着自己的小挎包,心?疼道:“爹爹,您可真是够了!买买买,少不了你的牛舌饼!”
苏云婷笑不出来,却还是乖巧道:“我?和二?姐的零花钱加起来,应该是够的,没事,反正都是花,花谁的不是花,没事的。”
两个妮子手牵着手去买零食,却不知父母兄长的目光一直都停在她们身上,就怕河边人多,有那不长眼的无赖子,冲撞欺负了自家?女孩去。
苏成?慧见两人最先去买的就是牛舌饼和雪花梅,心?里?竟有些暖洋洋,几个孩子都已经长大成?人,一个比一个懂事,一个赛一个贴心?,这让苏成?慧觉得无比欣慰,也无比满足,就好似早些年吃的苦,都化作?了今日的甜。
刘文英和苏成?慧提着大包小包的零嘴回来的时候,戏社大门也刚好从内打开。
大石和水生将《画皮》的海报抬了出来,木框架子里?放了三根烛火,透过绸子,放在门口的青砖台子上,还真就跟耀眼的灯箱一样。
原本围在门外的百姓,全都被那半边鬼脸给?吓得后退了一丈远。
大石高?声吆喝道:“舞剧《画皮》就要开场,定了座的客官请入内,没定座的乡亲抓紧了,剩下的茶座不多了,来晚了可就没有了。”
大石这话喊得其实有些心?虚。
他跟水生几个敲锣打鼓从昨日吆喝到今日下午,灵风戏社的名声倒是传出去了,可真正来订座的却没多少,一楼大堂里?的茶座还剩一半左右,二?楼六个包间,也才?定出去五个,还剩一个呢,其中有一个还是凤舞姑娘定下的,说是要留给?家?里?的亲戚。
古人畏惧妖鬼,即便?有胆大不信邪的,这会儿也都缩在人群里?,踌躇着不敢第一个进去。
刘镇海一家?等在人群外头,见戏社大门都开了,前面的人竟都一动不动。
刘镇海扯着个大嗓门,吼道:“走不走啊,还看不看戏了?!”
前面的人被他吓了一跳,扭头想要吼回去,却被他那过于高?壮的体格给?镇住了,有些气弱道:“急着进去撞鬼呢,你这么想进去,那你倒是先进去啊!”
刘镇海有些无语,瞪眼骂道:“人家这是演正经舞剧的地?方,哪儿来的鬼呢!我?还想先进去呢,一群人云亦云的怂货,你们倒是别挡前面啊!”
刘镇海说着就要护着妻儿往前挤,前面的人见此赶紧给让了一条路出来。
有人大概是认定了里面有恶鬼,见刘镇海那大无畏的模样,竟有些佩服道:“兄台,我?敬你是条真汉子,你真就不怕鬼啊!”
刘镇海这暴脾气都给?整无语了,又重复道:“这是戏社,人家?演的是正经舞剧,没有鬼!再说了,我?一杀猪的,我?怕什么鬼!”
问?话之人听说这是个杀猪的,瞬间就给?自己的胆小找到了合理的台阶,好似自言自语般道:“杀猪的煞气重,鬼都不敢惹,确实是你我?没法比的。”
有人附和道:“对对对,就算真是什么舞剧,可演的却是恶鬼害人,大晚上,这也太晦气了。”
“算了,还是不凑这个热闹了,别到时候戏看完了,却不小心?沾了什么东西回去。”
大石看了刘镇海手里?包间号牌,让另外一个名叫二?贵的伙计领了他们进去,扭头却听见围着的人群里?有不少的人在那儿唱衰,心?里?当真是气得要死,却又不好发作?赶人。
都说了他们这是舞剧,舞剧!
有恶鬼那也是芳微姑娘演的,只在剧里?害人,害不到看戏的客人!
一个个的就是不听解释,死活就是要往神?神?鬼鬼的地?方想,简直是莫名其妙!
柴珃他们是算着戏社开门时间推后了一些才?到的,正好也听见了那些害怕撞见真鬼的可笑话。
玉九思再一次为自己的先见之明而感到自豪:“王爷,您看,又被属下说着了吧,凤舞姑娘大张旗鼓地?沿街吆喝,口口相传,假的都被传成?真的了,哎……,都是一群人云亦云的蠢蛋。”
刘侠客提着几包零嘴点?心?赶了过来,听两句漏两句,急着求证道:“什么假的真的?恶鬼和狐仙哪个是真的,哪个是假的?肯定有一个是真的,对吧?”
玉九思笑得无奈,耸了耸肩,对着自家?主子道:“您看,又来了一个蠢蛋。”
柴珃想到那个贪财的木头花魁,这会儿怕是正躲在戏楼里?干着急呢,有道是过犹而不及,但凡她把摆在门口那灯箱上的鬼脸画小一些,大概都不会是如今这引人忌惮的效果。
柴珃让刘侠客在前面开路,带着玉九思也去了戏社大门处。
刘侠客将包间号牌递给?大石的时候,大石感动得都快哭了,除了前面那一拨捧场的亲友之外,终于又有第二?拨正经客人了。
大石躬身行?礼,热情招呼道:“贵客里?面请,咱们戏社演的是正经舞剧,绝对没有掏心?掏肺的恶鬼邪祟。”
刘侠客闻言不干了,惊呼道:“没有!王爷,那咱们不就白来一趟了么。”
大石惊呆了:难不成?您还真就是为了看鬼,才?来的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