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”
姐姐无心的一句,直接让老父亲歧解:“你缺钱就跟爸爸说,东西还给人家,爸爸给你零花钱。”
“我根本就没进过你房间!”
我快要崩溃了,喊一声忖量了一下喃喃自语:“是有人进过你房间……”
老爸眉头一紧,问道:“谁?”
黑子是穷人家没错,不过为人老老实实,父母卧室的抽屉里有很多现金,贵重的手表首饰都锁在保险柜里,他要偷东西为什么不偷现金,拿一点现金神不知鬼不觉,干嘛大费周章只拿老爸口中的小物件呢,假设不成立。
“除了小物件……你还有没不见什么东西?”
“其它东西不重要,就说谁进过我房间?”
我不肯说胖子和黑子,他俩区区普通家庭的高一学生,要是老父亲误会什么出手制裁,估计他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,到时候我就成伤害无辜的罪魁了。
“你先告诉我有没不见其它东西,那东西是什么?”
“没有,柜子里有多少钱爸爸清楚,那东西……”
泰叔突兀的伸手拉了拉老爸:“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……不见就不见了,也许是你爸爸贵人事忙,自己忘记放那了也说不定。”
“你带谁进过我房间?”
老爸逼问着,姐姐揽紧我的手臂,愁眉锁眼对他说:“爸你够了啊,弟弟都说了没拿你东西。”
老父亲看看姐姐,脸色蔼然温和下来,左思右想顿了片刻,低头若有其事的自语:“可能真是我忘记放那了……”
“道歉!”我唬道。
老爸不解的抬头看向我:“道什么歉?”
姐姐揽着我起哄:“对,道歉!你误会我小老弟了,快道歉。”
泰叔阴阴笑起身,看着咱俩姐弟却对老爸说:“你们这一家子人真是温馨……鹤德,我们得先回医院。”
老爸这次没多理会姐姐,叹气和泰叔走到鞋柜旁,临出门将我叫到身边,小声嘱咐我明天妈妈回家不能说泰叔叔来过的事情,我问为什么他也不说,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告诉我不能说,逼着我点头答应,母上大人说一不二的性子我多少秉承了点,除非没答应,答应了就必定做到。
回到副厅姐姐又不见踪迹了,我想先洗个澡,可担心时间不够去珂姨的美容院,便着急的在屋里寻找,最后在别墅二层自己的卧室见到姐姐。
姐姐正微仰首盯着床头上(俄狄浦斯)的油画,目光远山黛,粉脸轻许的惆怅,怅望中的姐姐并未发现我,我笑咍咍的走到姐姐背后,恶作剧抓着姐姐的一绺波浪金发向后扯:“姐姐~”
“嗯……”姐姐浅应着,身子的不适让她向后趿步,视线仍逗留在油画上,很坦然。
我伸长脖子挨到姐姐那精灵似的耳畔:“看油画啊?这不就是姐姐送的吗。”
“嗯是姐姐送你的……”姐姐侧脸乜过来,俏翘鼻梁下深深的人中线链着绛唇,一抿一噘宠溺无数:“姐姐什么都给你了……”
“啥?”我问道。
姐姐嘴一咧:“长姐如母!”
这是我们的暗语,潜台词是说长姐就是母上让我知恩图报,不能只惦记妈妈而忽略姐姐,以前我们拌嘴,姐姐吵不过我就会说一句“长姐如母”,然后我就得乖乖向姐姐认错,这句话她很久没说过了。
“你以后不准让妈妈爸爸欺负你了……每次看到你身上的伤,姐姐心里就难受。”
“我错了姐姐……”见姐姐还是一副忧郁愁苦样,我又拎着她的指尖荡秋千:“姐姐……好姐姐~……我错了,以后不让人打我了……姐姐~”
“姐姐~……姐姐~……”
“太监”正在发骚,阳台的鹦鹉貌似看不下去,飞起来竟有板有眼的学着我的语气叫姐姐,被绑住它也飞不过来,笨拙的摆翼,就这样一脚四只小爪挠着阳台的玻璃隔门,间歇性的用力撞几下,嘴边不停地叫:“姐姐姐姐~……”
讲真,我现在觉得它很烦。
姐姐有点母爱泛滥,撇开我去拉开隔门,一把将这只非洲鹦鹉抱在怀里,玉手抚摸着它的羽毛:“好可爱啊……弟弟你什么时候养了鹦鹉?”
鹦鹉:“奖一颗坚果奖一颗坚果。”
我也不知道它小小的脑袋儿那来这么多词汇量,应该是饲养员训练过,看了看架子上还没拆开的坚果包,姐姐先我一步给它投喂,给它高兴到张开翅膀站在姐姐手臂上来回蹦跶。
鹦鹉:“奖一颗坚果……奖一颗奖一颗。”
姐姐又给它喂了一颗,问我:“有给它起名字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