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献闭着眼沉默,像一块寒冰。
助理从后视镜窥见此状,好声打圆场:“二公子,董事长知道你跟你外婆感情深,一时接受不了。但各项数据表明这款药风险极大,已经不适合再投钱做研究了。”
荆献睁开眼,看向那男人。
“四年前的立项评估你也看过,当时可不是这样说的。”
一旁的荆裕忠严肃坐着,不发一词。助理抿了抿干燥的唇,继续劝诫:
“话不是这样说的二公子…就算运气好,十分之一的几率被我们砸中,但三轮临床试验结束也是好几年之后的事。外婆年纪太大,等不了,也不一定是最合适的受众。而且这是股东大会投票的结果,董事长也——”
“年纪大?”
荆献仿佛听了个笑话,“我外婆就只比他大四岁。”
那个“他”是谁,不言而喻。
车内气氛降至冰点。
这话太刺,听得荆裕忠怒火腾升,食指指着他,
“混账,你再说一遍?”
荆献懒得再说,侧头看向窗外,态度连敷衍都算不上。
助理知道说错话,后悔得直咬后牙,驾驶位的司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。
车内这番场面,偏偏倒霉遇上大塞车。墨黑色欧陆卡在车流中央动弹不得。
焦灼之际,司机眼尖地看见某餐厅窗边坐着的女人。
女人长得实在是漂亮,四十出头的年纪依旧不可方物,混在人群中一眼便能瞧见。
司机认出人,忙上报老板,“董事长,窗边那那位好像是章女士。”
荆裕忠侧头看过去,默了片刻,沉声问:“对面那女孩儿是。。。”
“哦,她就是之前给您提过的,章女士在昭南的女儿。成绩不错,去年考进了江大读新闻专业。。。。。。”
江大。
荆献挑了下眉,透过玻璃窗望向那道白色身影。
她身形单薄,裙摆及膝,一双小腿雪白匀称。
厚重黑发挡住半边脸,看不清表情,只能看到她手指捏着勺,小口小口地吃着冰淇淋。
也是在此时,对面女人递过去一张卡,少女动作稍顿,却没有拒绝的意思。
她放下手中的勺,单手接过那张卡,直接装进了挎包里。
。。。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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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活在琐碎和平凡中重复。
喻安然迟迟未等到荆献的联系。
她恢复平静,好好学习天天向上,差不多都要忘了那张冷冰冰的脸。
周五下午有篮球课。
风吹树叶响,扑面一阵桂花香。
喻安然和方晴一道去室内体育馆。她今天换一身蓝色运动服,马尾高高束起,难得的青春活力。
“啧啧,你这头发一扎,脸型更好看了。”方晴瞧她一眼,煞有介事说,“我感觉你就是比上学期更漂亮了。。。学生证带了吗,我对比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