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荇止:“”
楚玲珑移开视线:“我在秘境外,看到寒烬给穆道友下毒时,就在想,她难道不知道那里面下了毒吗?可她还是喝下去了。”
她转过身面对应荇止。
“你与穆道友是兄妹,性情十分相像。可即便情同手足,穆道友也没有理由对寒烬的投毒行为处处忍让。”
裘刀:“楚玲珑!”
他还握着腰间的穗子,最后却只是强忍着言辞间的心绪:“人之将死其言也善,他已经尸骨无存,请你言语之间,也思量些。”
楚玲珑并不像裘刀般对谁有偏颇:“他害死了原本的穆道友,我还不能询问几句吗?应道友,请你如实回答我。”
应荇止已经撕下伪装,冷眼看她:“我告诉你如何,不告诉你又如何?”
其实她是想知道天道,和这些依然相信天道的人能怎么样。
楚玲珑却只是看着他。
良久,她突然将掌心向上,祭出一个太极阵,可惜却不是当今大道所推行的阴阳相合道。
而是阴盛阳衰道。
裘刀他们震惊。怪不得他们从未见过楚玲珑用法术,原来她竟是不被仙盟接受的阴阳道修士之一!
她们不主调和,而主厮杀。
楚玲珑:“我也是卦修,但是不探测天道,只占卜芸芸众生之道。少宗主上飞舟时,我便已经察觉到她身上的不同。”
“若应道友还有疑虑,我可现在就说出我所占卜到的。看看与应道友所知是否属实。”
“不必。”
真马甲、假卦修应荇止哑声说,实际上已经麻了。
怪不得当时萧起跟了一路都没被裘刀他们发现,楚玲珑却一眼看出萧起与自己有关还让自己去提醒。
他本来还想将这个最大的秘密暂时藏着,等到胜券在握时再说,所以在秘境里只是稍微暗示了一下。
可是,应荇止垂眸。
现在看来,只能提前披露了。还好她发现天道无所不用其极的时候,就已经想过这一点要如何去说。所以不算全无准备。
只是,穆轻衣知道自己将披露本体最大的秘密,而且不是在秘境之中,而是在天道监视,光明正大之下,说出这个秘密时。
居然没有感觉到任何紧张或是害怕。
而是跃跃欲试。
穆轻衣知道这可能是因为秘境让她清清楚楚地知道,此界并不能完全被天道所掌控,裘刀他们这些人也代表了修仙界很大一部分人的态度。
那就是信道,却并非全部盲目从道。
既然如此,即便是佛宗能看出她的全部马甲神魂相连都是不用怕的。
因为,她已精准踩在天道的底在线,可是天道却拿毫无办法。
“轻衣出生的时候,并非传闻的毫无仙缘,受天道厌弃,而只是一个普通人。”
应荇止整理思绪,开始讲述:“我和她同父同母,若我父母没有点办法,也不敢留下轻衣,可是我降生成天缘修士,轻衣却在出生半年后,身体突然恶化。”
“她并未受半妖之女体质影响?!那寒烬的出生是怎么回事?他不是一开始就被预先养做药人吗?”
应荇止嘴角微扯:“他的确是药人,不过和他说的,我们刻意蓄养他不同,是他父亲,买通了当时做法的道士,半求半骗,将当时不过三岁的寒烬卖给我们的。”
“他父亲让那道士谎称母亲这一胎很有些凶险,养一个药人,只是略作防备。我父亲不敢用用重药,只是让他偶尔试些药。所以那时寒烬也没察觉到自己不同。”
“直到轻衣体质恶化。”
应荇止靠着飞舟,看着那白云变化。“我和父亲母亲当时都急坏了,母亲知道自己体质特殊,唯恐连累轻衣,冒着风险回到半妖地界,可是去了,就从此没再回来。”
应荇止声音很轻:“母亲死了,却带回来一条消息。”
应荇止握紧剑,剑鞘表面花纹并不锋利,可是竟晕出了血迹。
穆轻衣暗道一声好疼,一边用应荇止马甲的声音说:“她说轻衣的命格本不是颠沛流离,可是她回去一趟半妖族时,却发现命谱已经被人改了。”
众人一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