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芊漱!!!”二人目光被吸引。
二人迅速收回手中的武器,不约而同向那树下奔去。
眼见那师兄反应更快一步,那手持利剑的男子似不服输般从那人背后袭来,两人借力打力,掀起尘土,惊起漫天飞沙。
一粉一蓝的身影宛如两人手中利器般剑影交错,“乒乒乓乓”,是银剑击打着玉扇的争鸣声。
“姚芊漱怎么会中毒?”
姚芊漱静静躺在地上,宛若熟睡模样,只是那僵硬的脖颈和那惨白如霜般的面色,实在是引人注目。
师兄玉扇一个开合便抵在那方公子的脖间,笑眯眯的眼神犹如蜜糖上渗出的寒霜,“师妹与方公子一路同行,倘若方公子不能给我一个交代,那便别怪宋某心狠手辣了。”
“不过是牵机散,一日服一次解药便可解毒。”方公子见状,掏出衣袖中的瓷瓶,瓷瓶一开,竟是那绿的发黑的液体。
“想不到方公子表面和善,背后竟是这般恶毒之人。她重情重义救了你的性命,你却不辞手段向她下毒!”
任由眼前的人如何发问、注视着他,他却视若无睹般将那墨绿色的液体一口灌进姚芊漱的口中,目光只是仅仅盯着那瓶口摇摇晃晃的液体,“我并非有意想害姚姑娘。”
那玉扇越逼越近,哪怕是方公子将手中药喂完,都未曾放下,“别真以为自己是天御宗三长老之子便无人敢杀你!”
“雌雄难辨,玉扇为器。没想到你们齐云寺向来闻名的云梦八剑无人过问,倒是一个个都练起了别的功夫。”听到眼前之人提到天御宗,方誉云却是冷笑,
“宋立言,久仰大名。”
宋立言的指尖摸上姚芊漱的腕间,脉象平稳有力,兴许是一路奔波劳累,竟是沉沉睡去。
“芊漱姑娘见您就躲,想必您也不是她所想见到的人。那么此人,我便先替师兄照顾一段时间了。”
方誉云赤手拨开那抵在脖间的扇面,那玉扇没入脖颈早已鲜血淋漓,似乎只要再近一分,便可一命呜呼。
方公子内力缓缓恢复着,空虚无力的体内逐渐充盈起来,那玉指推着扇边,鲜血便从指腹涌出,那没入指尖的刀片不只是被隐隐约约的内力抵挡着,还是没入指骨卡在那骨缝间再难往下,竟硬生生被推开。
“告辞。”方公子推开那玉扇,一手提剑,一手托起那昏睡的姚姑娘,让姑娘的双手横在自己的后颈,蜻蜓点水,健步一跃。
“休想!”
这人私自向自己师妹下毒,却又疯魔般赤手便往自己的扇间上靠,倘若作出什么其他怪异之举,恐怕也怕会有性命之忧。
师妹不想见我?
笑话,她难道很想见你么。
可方公子又怎会坐等眼前人空手追来,剑刃横穿那连接在马与马车上的麻绳,两腿跨越在那厚实的马背上,剑刃戳进那马屁股上,扬起那马绳便大喊一声,“驾!”
人又怎么能追的上那受惊的马呢?徒留下一地沙尘和泥泞,夜幕的黑色宛如一面镜子般映在那师兄的脸上。
“朝辉宗的白茗公子,天御宗三少主方誉云,这天下三大宗的人,竟也都是凑齐了。”
“师傅,您所留的那些话,究竟又有何意?”
今夜无月,无人能看到那平日笑靥如花般的宋师兄此时冷漠的面庞。
黑夜静悄悄,只剩下未眠的赶路之人。
一路奔波,却丝毫不影响那马背上昏睡的姑娘一路好眠,好容易走到客栈,轻轻将那怀中的女子放于榻上。
“对不起。”
“你不会怪我的,对吗?”方誉云似对着空气喃喃自语,可目光却是低头看向那熟睡的面庞。
指腹轻轻摩擦在那人的柔顺的眉目,一路滑过秀气的鼻梁,游走过那灯光下细微的毛绒,攀上那柔软绵滑的唇峰。
“青竹,你说这江湖,是不是又要变得像从前那样了。”那身体孱弱的公子坐在木椅上,静静观望着眼前一切。
“主子…”
“走吧。”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