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然的话,若是只能成功才能解开执念,比起试图当情圣,我还不如多赚点奖励点让超越者直接帮我料理这份因果。
所以我准备约她出来吃两顿饭,一起去玩个迷你高尔夫球,保龄球什么的之后就表白,早早料理掉这份因果。
如若我是真正喜欢她,想要赢得她的心的话,绝对会更为慎重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拉清单似的赶进度。
我烦恼地扯了扯头发。
唉,说来道去,又回到一个心里很难跨过去的坎,那就是我这么努力地接近艾莉克希丝,终究只是为了让她当个达成自己目标的工具人而已。
说难听点,几乎可以算是玩弄人家的感情了。
友情也是情,哪怕我确实觉得艾莉克希丝值得一交,也不想要我们结交的契机是以这么一种纠结且虚假的方式开始的。
更不用说,这也是对远在大燕的爱人的一种背叛。
渣男不好当啊!
星期五下午,我如约回到瓦格纳楼,来到了民俗学的办公室。
“你似乎很烦恼。”
身前的女子慵懒地侧躺在舒适的办公椅里,将美好的身段毫无掩饰地展现出来。
奥丽维娅今天穿着纯黑色的镂空长袖上衣,袖子和胸前绣着精美的花纹,隐约可以见到赛雪的肌肤。
奥丽维娅胸前险峻的峰峦被上衣艰辛地包裹住,挤出一道惊心动魄的深邃沟壑。
她侧对着我的身姿,那在镂空的衣物下半遮半示的粉嫩乳肌,与傲然挺翘的夸张曲线,端的将“横看成岭侧成峰”体现得淋淋漓漓。
而哥特风美人的大胆装饰并不止于此。
她下身穿着不到膝盖的黑色百褶短裙与黑色长筒袜,脚上挂着沉重的黑色短靴,优美的双腿搭在椅子把手上,秾纤合度,紧实修长。
在裙摆与袜子之间的狭窄空间,黑白分明的对比下,那雪白如霜的凝脂玉肤竟有些耀眼。
然而最耀眼的还是她的双眸。
今天奥丽维娅依旧描了浓艳的黑色眼线,在眼角勾起,并且抹了大红色的口红,妖冶而狂野,配合着她似笑非笑的眼神,气质冷冽不羁。
饶是我已经见过了数个堪称绝色的女子,也依然由衷惊叹于奥丽维娅的姿容。
我想起数天前发生的事,将注意力转到正事上,嘴角扯了扯,道:“我觉得我跟你实在是天作之合。你学术研究的课题,那些看似飘渺无踪的灵异事件,我周二刚刚遇到了。”
“什么!?”奥丽维娅立刻坐直身,毫不顾形象地将双腿从把手荡到身前来,有一刹那我甚至似乎在那丰腴的大腿根处看到了一抹隐秘的景色。
我将书包里装订的本子拿了出来,再次重述了深夜时便利店所发生的事情。
奥丽维娅越听眼神越亮,到我说完的时候,她将视线转移到自己的电脑屏幕上,红唇无声地张合,不知在搜寻什么。
我静静地等着她的回应,在过了大概三分钟后,她停下动作,深深地呼吸了一下。
“不好意思,专业毛病。我刚才重复翻阅了一下『午夜的便利店』这个故事的来源。这是最先从贝尔伍德便利店员工传开来的一个都市传说,题材和内容都不能算非常新颖,同时也因为只在特定的群体有所流传,并不能算是一个非常有人气或者有特色的故事。没想到……它竟然有可能是真的。”
奥丽维娅苍白的脸蛋攀上了兴奋的红晕,语气激动。虽然这只是跟她第二次面对面交谈,但我还是有些惊讶于她的热情。
“这个,虽然我对自己的切身体验有相当的把握,因此相信那个家伙很有可能不是个正常人类,但是你凭我的一面之词就这么相信的样子,真的适合吗?”
我有些迟疑地问道。
“无论是人是鬼,对我来说都暂时不重要,”奥丽维娅说道,“重要的是,你并没有说谎。你的迟疑,恐惧,和不安,如果只是为了编造故事来骗我的话,那演技也太好了。”
“而我的合作者从观察者变成了故事中的角色,无论是真的撞鬼了还是仅仅是『以为』自己撞鬼了,这样的转变和发展,与你的心态和情绪,正是可以丰富我的课题的绝妙内容。我还有一些问题,需要你仔细想一下,尽可能地提供细节给我。”
接下来,奥丽维娅非常详细地将那一晚的遭遇的每一个细节都反复地询问,分析,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下纷飞。
一段可能不到三分钟的对话被她从各个方面都解析,拉着我讨论了足足四十分钟。
“都市传说,灵异故事,大多时候都是社会心理的一种产品,一种折射。不同的群体,不同的文化,不同的时代,所形成的群体意识,他们所忌惮的,所惧怕的,都会产生相应的故事。70年代的西联,在家长之间最流行的一个小小的都市传说是这样的:万圣节那晚,小男孩在邻里的街道上敲门要糖果。他来到一家陌生人的房子时,那家人给了他一个糖苹果。小男孩开心地回家后,一口咬了进去,口中却一阵刀割的剧痛,开始大哭。当他的父母连忙来检查满口鲜血的小男孩时,发现糖苹果里有一片锋利的刀片,剖开了小男孩的口腔与舌头。”
奥丽维娅兴致盎然地对我娓娓道来:“这个小故事的流传之广,甚至让整个西联相当数量的家长约束自己起的孩子,在70年代的好几年内,都禁止孩子们参与万圣节的要糖习俗。若是你检查那个年代这种性质的犯罪数据的话,会发现这种担忧基本上是没有事实根据的,跟惧怕连环杀人犯而不敢出门一样荒唐。但是它反映出来的却是70年代的群体意识:经济危机与通货膨胀让失业率与犯罪率都大幅度上升,曾经安详平和的街道邻里突然多了许多险恶不详的意味。富人住在最安全的小区里,穷人根本无暇担心这种『小事』,而忧心于后一代的未来的中产家庭们,正是最容易被这个故事所影响的群体。对于社会原子化的本能反应,对于外来者的惧怕,对于媒体上色彩日渐浓厚的犯罪案例报道,也许都是产生了这个简单却有效的故事的原动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