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云渊没有再说话。
他发动了车子。
余光里,omega半靠着窗沿看着窗外的街景,是极少有过的沉默-
虽然路上一直没有说话,但是真正到了家,两个人的情绪都恢复了些。
不管是真结婚还是假结婚,一起生活了之后,家里总是会有各自生活的印记。至少陆昭在进门看到玄关摆着的那个招财猫摆件的剎那,那种心气不顺的感觉就消失了。
两人先后进了客厅,陆昭的房间在顶楼。
他对江云渊说:“我去洗个澡先。”
江云渊说:“好。”
陆昭就上去洗了个澡。
洗澡的过程中,热水浸过身后的腺体,传来些微的刺痛感。
陆昭向后摸了一下,摸到了腺体上不深不浅的咬痕。
这个瞬间,那种灵魂都被标记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他的身体里,他眼睫微颤,起身的时候都有些腿软。
换好睡袍,他犹豫了一下,从抽屉里翻出了一支抑制剂。
冰凉的液体慢慢流淌进血液,他短暂地回到了一种无欲无求的状态。
陆昭抬了眼,起身下楼。
他以为会看到江云渊在处理工作——
反正这是常有的事。
不管发生了什么,哪怕是天塌下来了,只要有多余的时间,江云渊总是能迅速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,然后把能处理的事先处理掉。
从这一点,陆昭就觉得,他就应该是天生的成功者。
可是江云渊什么都没有做。
他只是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,手机被他放在不远处的茶几上。
陆昭下来的时候,他的手机震了一下。
但是他并没有立刻去查看信息。
陆昭顿了顿。
经过茶几的时候,他顺手拿过了江云渊的手机,递给了他。
江云渊回过了神。
他说:“谢谢。”
他按开看了一眼,又放了回去。
陆昭问:“不回吗?”
江云渊说:“没事,不是什么急事。”
然后他顿了顿:“现在,我觉得我们俩的事比较重要。”
他只是很平常地回答陆昭的问题,陆昭放在身侧的手指却突然一蜷-
陆昭——
他发誓,他并不是真的要将江云渊和傅文慎比较。
只是他的恋爱经验过于匮乏,上一段感情经历又失败得太多浓墨重彩,以至于他每每遇到类似的境遇,都忍不住回望一下过去。
傅文慎也经常说这样的话。
他是说,“你比较重要”这样的话。
傅文慎的话更夸张。他常常把“如果你答应我,我可以放弃一切”这样的话挂在嘴边,陆昭每每听得鸡皮疙瘩起来,却不得不承认,这样的话无用但有情绪价值。
这就导致后来对方的行为愈发讽刺。
和傅文慎相比,江云渊的这句话显得平淡而毫无波澜,但是陆昭无端就有一种心被挠了一下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