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拿着啊,赵国至今还是如此?平静,全赖将军。等一会我们?去赵国的国库里?去看看,将军再去拿些金。”
王翦笑得?牙不见笑,“多谢王上和公子。还知臣喜金玉。”
他这是灭国之功,王上现在让他收下公子的财,也?是为了告知他,王上依旧信任厚爱他。
王非赵王,吾非李牧。
琇莹带着王翦搜刮了一部分的国库,然后让人从赵国的国库里?拉走了五大车金,大摇大摆地从贵族区中走过。
他到了秦国营地,跟秦军将士打招呼,然后把?车上的金一块一块的发给他们?。伤兵营的孩子他还给带了药。
他走过每一个带着酒精味的营帐里?,跟每个受伤的孩子说话,“你们?都是好样的,我代王上夸一下你们?。”
那些孩子冲他傻笑,“已经很好了,公子,我们?的衣很暖的,医说的酒精不多,但给我们?都是大把?的倒。公子,我们?打仗是为大秦更好吧。”
琇莹差一点又要哭了,他笃定的点头,“我们?今日将这片流离的土地都收拢,以后的孩子不必再逢乱世,不必担心战时的刀锋时不时的落在他们?身上。这片土地是我们?共同的故乡,所?有战时无着的尸骨都会被收敛,所?有战死的英灵都将栖息在我们?共同的家乡。”
“天下都会是秦人,他们?会说同一种文字,他们?是血浓于水的兄弟。天下不会再有因战火而?起?的老无所?依,幼无可养。
“待天下归一,那时的道旁的幼子可以放肆奔跑,而?不必担心铁蹄踏入自己的家国。人人和乐,亲如一家,道旁的《无衣》都会换成《蒹葭》。”
那烛火那么暗,可秦的将士眼里?都被他的话引得?带起?星光。
“公子,以后真好,那我要为我那小儿子努努力,让他可以生?在公子说的以后。”
他们?七嘴八舌说着自己的期望,琇莹轻笑点头,一直坚定的告诉他们?,未来就在眼前。
这样的未来,不会太远的。
我今日的流血若是为这样的未来,那我何惜此?躯。
琇莹笑着出了帐,然后就再也?崩不住,任由眼泪无声地落下。
他们?有些伤的太重了,根本活不到去见那样的未来了。
王贲知道这公子虽是见惯了鲜血,但一向是柔软又细腻的,于是跟在他后面笨手笨脚的安慰他,“死于战场,是为将为兵的荣耀。公子,他们?是秦的英雄。”
琇莹点头,擦了擦脸,“你说的对,可有的才十?五六岁,满面稚气。我心中实在难受的紧,莫要管我了,让我且静静吧。”
王贲只好离去了,琇莹一人坐在大帐里?,看着晃动?的烛火,无声的发着呆。
先将这些伤员送到学宫里?做后勤吧!
他将自己后期对军队的规划细细写下,生?怕他自己忘记。
次日,琇莹便带着车离开了,结果刚至半道时,一堆蒙面人从小树林中窜了出来。
琇莹有点服了这群老六了,真的沉不住气啊,你搞个巷战,都比这大白天在小树林偷袭强啊。
他看着那群连刀都使不太利索,只顾乱砍的蒙面人,勾起?了嘴角,见你们?这么菜,我就知道来的是本人了,这我就放心了。
他立在马上搭弓,肩上的长风直接飞叫着去抓人,这声鸟叫声结束后,一大群秦兵从车里?带着刀爬了出来,琇莹射伤了两人后,才轻声道了句,“盗贼还不全砸晕?等一会记得?在身上扒扒,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,咱们?分了。”
“秦人无耻!”一个带着黑面罩的男人高呼,然后话刚落,就被琇莹的鞭子抽飞到一边去了,“谁先偷袭的?还说我无耻,真是荒谬!”
那一边长风以为是主人喂食,直接扑在他身上,往他的眼睛上啄。
不过一段时间?,这批人就全部被打晕了。倒是长风啄得?满脸血的那个人伤的最?重,琇莹一箭直入了他的心脏,然后呼了一口哨,长风沾了一身血,要往下马的琇莹肩上站。结果却被琇莹嫌弃了,“一身血,莫往我身上站。”
长风气得?嘤嘤叫,然后就扭头飞走了。
王贲在那边跟其他人一起?绑人并搜着这些人身上的符,见这鹰跑了,就笑着跟前面的公子道,“公子的鹰还挺凶!比我们?营里?面的那几只凶多了。”
琇莹轻笑着摇了摇头,“它们?最?近确实是任性了不少,估摸着是去冲澡去了,一会儿自己就回来了。”
他揭下所?有人的面具,让身边跟着的一个投降的赵国熟人,郭开,一一确定了他们?的身份,然后对着王贲道,“基本上都抓完了,还有剩下几个就不用抓了,把?他们?直接打醒吧。”
秦兵打人确实是好手,就对着脸打,基本打了一拳,那赵国贵族们?就醒了。
琇莹坐在地上,手中把?玩着弓弩,无意识的瞄准那群人,不出意外的看见他们?惊恐的神色,笑得?更大了,他示意他们?看自己面前的符,“赎命,暗中的财产全部说出来,不然,就像这样。”
他直接将弓弩反置于肩上,然后在他后面正准备谄媚讨好的郭开捂着心口应声倒下,“人没了,财产再多,也?无用啊!”
赵国本就实行封君制度,他们?这些贵族也?是狡兔三窟,这次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,否则哪能找到这些比兔子还狡滑的人呢!
但是这个世界啊,狡滑在绝对的力量面前,不过土灰罢了。鱼肉在聪明?,也?不敢与刀刃碰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