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福海一边小跑着追赶,一边心中感叹:贵妃娘娘,您糊涂啊!居然敢拿着陛下的御龙佩,去地牢探望那个人这不是在扎陛下的心吗?彼时,地牢内。姬无妄端坐在漆黑脏污的草榻上,一身染血的雪衣难掩风华,尤其是周身那与生俱来的矜贵清雅气质。时风和时林两位副将正通红着一双眼眸,跪在他面前,苦苦哀求道:“王爷,求您了,就随属下们出去吧。”“您伤得这样重,若是不及时处理,万一留下病根可怎么是好?”姬无妄的眼神始终望着地牢内,那狭小透光的铁窗许久,他开口道:“京中可还有什么于她不利的传言?”时林摇了摇头,如实道:“除却一开始传出来的一些流言,如今只要有人散播与江二小姐相关的言论,都会被我们的人出手教训。”“不只是我们的人,宫里头的那位暴君同样是雷霆手段,强势堵上悠悠众口。”姬无妄沉默了片刻,又道:“是什么谣言?”“传言北境与朝廷将再起纷争,而您与那暴君之间斗争的起因是为了抢女人,他们说那女人便是是贵江二小姐。”话说到一半,时林连忙改口姬无妄眸色瞬间变冷,俊脸幽沉,覆上一层骇人的冰霜。他冷声道:“可有查出是什么人在背后推波助澜,故意散播流言?”“属下查到是驿馆那群南月国人的手笔,至于是谁,不敢断定”“那人藏得极深。”时林回答道。时风也急忙开口道:“王爷,那群南月国人明显是想趁机挑起纷争,您可千万别再冲动了啊!”姬无妄冷笑了一声,眸底寒意森森:“是么?”那日宫宴知道他是冲着江晚棠去的人,拢共也就那么几个。南月国的两拨人无非是百里御风和百里御炎。他微眯了眼,眸中划过一抹阴冷的之色:“既然他们这么闲,本王也不介意在他们的皇位之争中掺和一脚。”“传令给在南月国的暗桩,想办法将三皇子百里御辰推上南月国皇位。”“另外,再让我们的人在京城散播本王是因为当年的帝位之争,记恨在心,特意回来抢皇位的。”时风,时林闻言大惊失色:“王爷!不可!”时林急切道:“王爷,谣言一旦传开,您的一世清名就彻底毁了啊!”为了一个女人,最是风光霁月的人,不惜背负上乱臣贼子的罪名。姬无妄面无表情的的道:“本王从不在意这些。”时风性子急,见状,着急的口不择言道:“王爷为了一个女人,值得吗?”“当年若不是因为她,如今这天下之主便是您”“住口!”姬无妄冷声呵斥道:“诸如此类的话,休要再提。”“是本王与皇位无缘,与她无关。”时林也适时的开口道:“王爷,当年您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,您找了江二小姐这么多年,何不与她解释清楚?”姬无妄眸色多了几分黯然:“你们不懂,她连自己当初的身份都不愿承认,我若都告诉她,也只是会让她徒增烦劳和愧疚罢了。”就在这时,地牢内传来了一阵脚步声,由远及近时风与时林瞳孔猛睁,四目相对后,便要带着姬无妄离开。后者仍旧执意不肯离开。两人没办法,只能留下伤药,迅速告退离开。脚步声越来越近,姬无妄仍旧望着暗牢内那扇破旧生锈的小铁窗怔怔出神,无动于衷。江晚棠远远的便瞧见姬无妄一身雪衣,已被鲜血染成了绯色他的眼神黯然而又落寞。是她从未见过的颓唐失意模样。江晚棠脚步一顿,说不出心中什么滋味,一股酸酸涩涩的情绪在心口蔓延。直到地牢的门被人打开,姬无妄才转身朝门口望了过去。只一眼,眼底暗沉的眸光骤亮了起来。他快速起身,因着猛烈的动作拉扯到了伤口,疼的忍不住发出“嘶”的一声痛呼。江晚棠看着他胸口又流出了鲜血,心中蓦地一紧,抬步走了进去。姬无妄笑着道:“阿棠,你来了”江晚棠点了点头,淡淡的“嗯”了一声。尽管她态度依旧冷淡,但姬无妄还是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,仿佛那颗刺痛的心,又重新活了过来。他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江晚棠,直白又热切:“阿棠,你有没有事?”“他有没有为难你?”江晚棠平静的道:“没有,他待我很好。”姬无妄怔愣了一瞬,眼神不自觉的染上了几分黯然,但是很快便又收敛。随后他从怀里拿出一条金色华贵的长命锁项链,上面镶嵌的宝石都是海棠花的样式,长命锁的背后刻着小小的几行字:唯愿阿棠,长命百岁,岁岁欢愉。江晚棠眼眶一红,泛起灼热的酸意。这是六年前,小七哥哥送给她的,也是她人生意义上收到的第一把长命金锁。他说:“小阿棠,要多吃一些,快快长大,长命百岁。”她说:“等阿棠长大了,要嫁给哥哥,做哥哥的妻子,永远不分开。”他笑着说:“我们小阿棠这么小就知道要嫁人了?好,小七哥哥等你长大。”当时小姑娘随意的一句话,他却当了真。只有江晚棠知道,那不是随意的一句话,她是真心的:()娘娘又疯又娇,暴君为她折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