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云沧露出思索的神情:“这么看来,似乎有些蹊跷。”
“雨师不曾降雨有些蹊跷,离奇消失也蹊跷,仙牌出现在沿海更是蹊跷。”
“神龙不会轻易出手,皇帝能调动的仙将,其实也就那几位,不出意外,就是贪狼将或者白虎将。”
“若是贪狼将,他不赶尽杀绝,一定有什么特殊的谋划。”
“若是白虎将……那他斩了雨师仙身,却放过神魂,此事就或许有隐情。”
贺荀澜眨眨眼:“有道理,但怎么确定?方凌书会不会知道?”
“难说。”贺云沧摇摇头,“那么多年前的事,他年纪太小,恐怕还没出生。”
“不过,倒是可以问问。”
他露出笑意,“你忘了,我在王都有眼线。”
说着,他直接提笔写信。
贺荀澜趴着看他写字,猛地想起来:“啊,对了,大哥,我现在还不认字。”
贺云沧笔尖一顿,露出了格外严肃的神情:“什么?”
“呃……”贺荀澜看着他严肃的表情,忽然有种大难临头的危机感,连忙往后退了一步,“但其实也不影响生活!”
“我们最近事情这么多,可以再往后稍稍,慢慢学!”
“对了……”他试图转移话题,“大哥,你在王都的眼线,究竟是谁啊?”
贺云沧迟疑片刻,笑着说:“对你,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。”
“只是,你应当不认识这位先生,他是——当今太傅。”
“啊?”贺荀澜一怔,“我倒是在方凌书嘴里听过好几遍,他……听着像是那种会一头在大殿柱子上撞死的忠臣啊,居然会给我们当眼线吗?”
“是。”贺云沧笑了笑,“我没告诉你们,临海侯府遭难之前,除了西鸣将军传来消息,还有一封密信到了我的手中。”
“就是这位太傅送来的。”
他微微偏头,“虽然不知道为何他要给我送来消息,但经过几番试探,我觉得他应该还是可信的。”
“他认定家主不曾造反,这一遭是被皇帝冤枉,不愿忠臣蒙冤,所以帮了我们。”
“哦——”贺荀澜恍然大悟,更加奇怪,“可他为什么不直接写信给临海侯呢?”
“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。”贺云沧垂下眼,眼神微微闪动,“他自称,是之前参过临海侯几本,与他险些嫌隙,所以只能绕个弯子,还说他相信我是聪明人,能明白他的意思。”
“不过,我总觉得还有别的什么。”
“啊!”贺荀澜看向他,“该不会他其实是……”
说到一半,他闭上嘴。
贺云沧倒是自己笑出来:“你想说,他是不是就是临海侯那位旧友,是我的亲生父亲?”
“放心吧,不用那么害怕,提起这种话题我也不会神伤的。”
“呃……”贺荀澜挠了挠头,“他不是吗?”
“不是。”贺云沧轻轻摇头,“我来临海侯府时,虽然年纪尚小,但也已经记事了。”
他垂下眼笑了笑,“我知道我父母是谁。”
“哦。”贺荀澜扒着桌子看他的脸色,“但你也是贺家的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