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的冠冕堂皇挑不出错处,倒显得她不识好人心了。
她抿唇瞪了他一眼,随他去了。
打马跑了一圈回来,她瞧见围栏边儿的琳琅正目露憧憬地盯着自己,一如两年前在镇北候的马球场上,她看着纵马奔扬的蒋轻舟时的模样。
心下了然,她策马走近,眉眼含笑:“琳琅,马厩里还有几匹马,你也去挑一匹来骑骑?”
心思被看穿,琳琅尴尬地笑了笑,惋惜道:“不了娘娘,我不会骑马。”
计云舒下意识偏头看向她身旁的寒鸦,心说这不是有个会骑的么?
“寒鸦,你去教教她。”
“是,娘娘。”
寒鸦颔首,又盯着琳琅:“走罢。”
“娘娘我……”
琳琅纠结了一会儿,还是内心的渴望战胜了恐惧,跟着寒鸦朝马厩走去。
“寒鸦,你待会可千万不能松开绳子啊!”
“嗯。”
“还有还有!也莫要走太快!”
“知道了,你话好多……”
计云舒笑了笑,从二人身上收回了目光,身旁传来宋奕的声音。
“那小宫女跟了你许久罢。”
她颔首:“近六年了,远超宫女满龄出宫的年限,也该放她出宫嫁人了。”
“可朕瞧着,她也未必肯舍下你出宫。”
宋奕说的是实话,琳琅无父无母,从小长在宫里,出宫了也没个容身之处。
“我到时同她说说,无论她走不走,都随她心意。”
说罢,她想起寒鸦,偏头问道:“寒鸦呢,她是你的人,到了年纪你可会放她走?”
宋奕眉峰微扬,对计云舒的话有些讶然:“寒鸦不是宫女,她的职务非同一般,朕怎会放她走。”
计云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犯蠢了,寒鸦是暗卫副统领,明里暗里定替宋奕办了不少刀口舔血的事,这样一把利刃,他怎会放她走。
想到她一个姑娘家,年纪轻轻便终日与刀光剑影为伍,干的都是些随时可能掉脑袋的活,她便忍不住心疼。
好在回宫后宋奕便她调到了自己身边,也算是让她远离了那些凶险。
可凭着寒鸦的能力,让她与自己整日地窝在后宫,她又觉着埋没了她。
这几年的武举不是办的如火如荼么?凭寒鸦的身手,考个武状元定是绰绰有余。
她得找个时机同她谈谈,问问她的打算。
几人在马场待到了近酉时才回宫,第二日一早,宋奕上朝去了,计云舒便将寒鸦
喊到了身边。
寒鸦掀帘子走进,问道:“怎么了娘娘?”
计云舒莞尔一笑,拉着她坐下。
“没事儿,咱们说说话。”
见寒鸦神色紧绷,她拍了拍她的手,柔声宽慰:“不必紧张,我就是想问问你,你日后可有什么打算?”
寒鸦对她这话有些不解,想了想,还是如实回道:“奴婢没什么打算,日后也只会陪在娘娘身边,伺候娘娘。”
“可凭你的身手做个宫女实在屈才了些,你就没想过往上走一走么?”
可寒鸦听了这话却误以为计云舒是要赶她走,立时慌了神,起身便要跪下,被计云舒及时拦住。
“你莫急,我不是要赶你走,只是希望你能有自己的一番天地,而不是日日陪着我这个深宫闲人打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