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许多的研究员都对波稻的不配合大感头痛。
她不吃食物?,不说?话,也没有表现出?更多奇特的能力?,让他们的研究一度陷入了停滞状态。
有另一间研究所的前车之鉴,所有人都害怕成为下一个?挨刀的那?个?,所以?研究陷入停滞,研究员都惊慌不已。
阳枝绵此前还听到他们争吵,讨论要不要给波稻“下一点猛药”,而不是?继续用现在这种研究方式。
“她都已经摆上实验台了,还跟她讲究什?么温和的态度?”有人争吵时崩溃地说?,“再不出?成果我们都要死,她还躺在那?施施然看着我们,而且她是?吃人的!”
“把她惹毛了怎么办,你来负责吗?”另一个?声音说?道,“吃人就?吃人,难道是?什?么大事?我们又不是?没有人……”
之后的声音迅速小了下去,阳枝绵也懒得听了。
此刻她听着斯普莫尼娴熟地编着瞎话,知道这是?拿来哄骗琴酒的。
谁不知道琴酒对Boss忠心耿耿,他们害怕琴酒回去对Boss汇报了什?么话,导致所有人人头落地。
阳枝绵盯着白发女?孩如血一般的和服长长的衣袖,只想到过去这么久了,游戏里的小琴酒恐怕得再喂一袋水果茶,否则又得贫血。
琴酒对斯普莫尼的话没什?么反应,事实上阳枝绵是?真的不知道他突然跑过来干什?么的。
据她所知,琴酒从小到大的爱好?一直都是?暗杀,从来没对研究产生过兴趣。
山岸纱纪很快以?工作为理由离开,临走前她回头扫了阳枝绵一眼?,似乎是?感觉她察觉到了什?么。
而斯普莫尼没介绍几句,琴酒问?:“能对研究员的提问?有问?有答?她说?什?么了?”
斯普莫尼反应迅速地回答道:“她说?了自己的家?乡日都岛,并?说?了想回去、觉得怀念之类的话。”
阳枝绵在心中为斯普莫尼的张口就?来暗自鼓掌。
“哦,那?么,”琴酒微微抬起下巴,点了一下阳枝绵,“你,去跟她交流一下。”
斯普莫尼:“……”
阳枝绵:“?”
她的半个?大脑还在运转之后怎么折磨小琴酒,一时半会都没有反应过来。
斯普莫尼再次展现了她作为代号成员高超的救场水准:“阳枝之前没有跟她接触过,往后我会安排她跟实验体的相关工作的。但现在这么直接交流,可能无法起到很好?的效果……”
“失败了也没关系,”琴酒说?,语气不容拒绝,“既然之后也会安排,不如从现在开始吧。”
斯普莫尼:“……”
这下她也找不到很好?的借口了。
而阳枝绵只觉得这是?琴酒对她戏弄的报复!绝对是?!
她都看见琴酒隐约露出?的冷笑了!
瘫着脸坐到平时研究员与波稻交流的位置时,阳枝绵只觉得自己也成了观测动?物?,正在面临所有研究人员的围观。
在场的研究员的确都很好?奇怎么有个?陌生的面孔坐在这个?位置,阳枝绵甚至还看到有研究员认出?了她,正在跟别?人小声介绍。
惨白色的光芒从头顶照下,把阳枝绵的身形照得更加凄惨。
她在心里无数次痛骂琴酒,却又找不着能真正坑他一把的方法……所以?她在游戏中看到了苗头的时候才会那?么兴奋啊,可恶!
坐在这个?位置,能更清楚地看见波稻的模样。
她的年纪很小,白色的长发乱糟糟地披在脸上,无神地望着天空。
阳枝绵清了清嗓子,声音通过传声筒让整个?实验室都能听见。
她觉得自己真的像被围观的猴子。
所有从小在组织长大的孩子,他们如果表现得不合格,教官有时候会威胁他们,如果不合格的话,会被从班级里“清除”。
被清除的下场,要么是?直接死去,要么是?当组织的实验用具不够的时候,被拉去“凑数”。
阳枝绵曾经幻想过,有一天,她的平衡维持得不够好?,又或者是?被哪个?看她不顺眼?的人举报……
总之,她会毫无反抗之力?地躺在手术台上,看不清面孔的白大褂对她举起手术刀,她的视野中,最后只有探照灯刺目的灯光。
结果,她没有成为实验品,却成为了负责切割实验品的“医生”。
白炽灯照得人头晕,她想到:那?个?时候的我,似乎从来没想过作为医生,会对手术台上的自己说?什?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