闭着眼睛的秋辞,方才还感觉自己被关在了密室里,逃脱不开,此刻却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进了一个十分玄妙的地方。
这个地方一片荒芜,没有风雨,没有阴晴,入目的只有极致的白色。
秋辞感觉十分的陌生,却又有一种他回来了的错觉,就好像他觉得他自己就应该是这样的。
还没等到他想明白,一股霸道的法力温柔的冲撞了过来,秋辞感觉很熟悉。
他知道,这是九卿。
本能的想要排斥这股力量,就好像他们生来就是死敌,就像是电池同性相斥,本能想要把这股法力赶出自己的地盘儿,可是秋辞他自己却不想要把九卿赶出去,甚至还想去亲近他。
这段时间,两人日日相拥同眠,秋辞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感觉。
他强行压制住本能的排斥,温柔伸手,触碰到了那一丝法力,那法力也在他身上轻轻蹭了蹭,像一只小猫儿似的。
随即,天旋地转,这个世界开始有了新的景色,从脚下开始,极致的白色被青草野花点缀。
忽然一阵扑面而来的微风,暖阳照射在脸颊上的温暖。
这个世界,开始有了生机。
秋辞似乎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,这是属于他自己的地方,这一片荒芜都是他不曾雕琢过的力量。
他回忆着刚才微风拂面的感觉,闭上眼,带着九卿那一丝法力,开始了他的建设。
水洗一般的蓝天出现了,棉花一样的云朵争先恐后的挤了出来,暖阳躲在了云朵身后,丁达尔效应开始产生。
和风,细雨,雷电,冬雪,夏花,春绿,秋黄。
四季开始变迁,这个世界俨然已经开始成型。
苍翠的竹林,竹林里有小屋,散发出淡淡的药香,病弱的神医在研制药方
延绵不断的青山,山上有一座寺庙,晨钟暮鼓,挑水的小和尚默背着经文
方正的四合院,院子里铺满了画布,泼墨,油彩,画笔,小画家的衣服也染上了色彩
清贫的县衙,正堂高挂着公正廉洁,惊堂木一拍,啪的一声,堂下所跪何人
广阔的塞北沙漠,厮杀的声音不绝于耳,一匹烈马在追逐着夕阳,少年将军的铠甲染上了鲜血
每一世,都成为了一个独立的风景,一个独立的小世界。
在那里,都有个秋辞,或许,细细寻找,还有一个身份无限改变,但狐狸眼里的情意却不曾动摇过丝毫的九卿。
九卿牵引着自己的法力,跟随者秋辞,陪他一起创造出一个新的‘世界’,这是属于神明的个人领域。
这原本应该是外人无法入侵的地方。
可秋辞却对他敞开了心扉。
秋辞往世的记忆力到底是没有彻底恢复,不足的地方,九卿通通的替他补全,绝对没有一丝遗漏。
这种感觉十分的奇妙,让人忘却了时间与空间的存在。
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,床上的两人依旧双目紧闭。
房门外密密麻麻的守候了千百来个神兽,今日,但凡能走出山海境的,通通都来了。
白泽为首,对房内发生的一切都严正以待。
这也是神兽们以前从来没有过的经历,他们也没有见识过神明的诞生。
曾经的秋辞是天生地养的神明,至于九卿,是秋辞送了他最后的一丝神力,又有天道钦点。
往前种种,都与今日的一切不可同日而语。
大多数神兽都不怎么喜欢九卿这个占了秋辞位置的神明,此刻他们却没有办法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九卿给秋辞护法,帮不到忙。
不到万不得已,他们也不敢冲破结界。
毕竟现在天劫都还没下来呢。
凶兽穷奇脾气不好,不满的开始嚷嚷,“九卿那家伙到底靠不靠谱?”
貔貅是个老好人,“别慌别慌,看现在情况应该还不错,神明飞升哪有那么容易的?再等等。”
魏斯年夫妇手拉着手,“你们吵也没用,都进不去,屋内现在只能交给九卿了,我们还是等着天劫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