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汉军体制中,四方将军,是仅次于大司马、大将军的存在,聂政以左将军之尊,亲自上城杀敌,为攻城汉军注入一剂强心剂,很快西城就成了晋阳多米诺骨牌中的第一块。但赵氏在晋阳经营了几百年,所有赵军几乎都是死战不退,饶是聂政技高一筹,面对悍不畏死的赵卒,也只能在城墙上一寸一尺地争夺。吴起闻听聂政亲自登城,自是大吃一惊,立即组织众军迅速登城,务必要保证聂政的安全。聂政率领先登营勇士在西城上开辟了十余丈长的城头阵地,就再也推动不了了,潮水般的赵军如同飞蛾扑火般地扑将上来,聂政浑身浴血,脚下堆叠起一层一层的死尸。直到火器营手持汉国最强单兵武器“一窝蜂”登场,才将这种僵局打破。“一窝蜂”这种战国“加特林”,射速快、射程远、覆盖广、穿透力强,在几个呼吸之间,射完三十二支火药箭,完全不是人力能够阻挡的存在。数十支“一窝蜂”沿着城墙一股脑儿地推进,赵军的性命如同割麦子一般齐刷刷地倒地,这妥妥的是降维打击!赵军终于怕了!有了畏惧之心,就有了退缩之意,就有了身不由己的举动;一个人退后,就有两个人跟随,就有三个人效仿,就有一群人盲从。死忠的赵军终于开始退却了,源源不断登城的汉军如同山呼海啸一般,沿着城墙两侧迅速推进,由西门迅速推进到南北两门,打开了杀入晋阳城的三面通道。一身血污的庞煖、赵文、周袑、赵俊率领赵军退下城头,退入晋阳城中如同迷宫般的街巷路坊之中,依托墙、垣、门、泽等建筑,打起了巷战。儿良两次攻打晋阳失利,且因防守不力而有悬瓮山之败,故而怀着一颗雪耻的心,不避矢石、佻身飞镞,亲自率领本部兵马,与赵军一门一户地进行争夺。公子信年轻气盛,血气方刚。既是晋国公子,自小对赵氏就怀有刻骨的仇恨;又有楼烦血统,自带一身杀气。将一柄铁矛舞得如同长蛇出水,每一出手就是一串血葫芦,出手十分狠辣。只有章蟜,当了兵部尚书,作为汉国驸马之后,多了些沉稳之气。他没有亲身参与艰苦的巷战,而是亲领一队军马,杀奔赵宫,去擒拿汉王点名要的人——公子雍。雪崩之后,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。四座城门,全部被千斤石封死,赵军早就做好了与城池共存亡的准备。晋阳之战拖入到巷战这个阶段,那么晋阳城的百姓就无法独善其身了。杀戮的面积和范围不知不觉地扩大了,流血的晋阳城,为赵氏统治的落幕抹上了一道血色。章蟜率军杀入赵王宫,只见宫中大火四起,一座议事主殿的火苗烧得正旺。贵臣肥义跪伏在地上,一脸平静,眼神之中倒映着熊熊的火苗。两柄锋利的环首刀架上了肥义的脖颈:“说,赵雍何在?!”肥义指着熊熊燃烧的大火,悲戚地说道:“公子生时,有火鸟入堂,红光满室。公子今日,自然火遁而去……”章蟜根本不听肥义的絮絮叨叨,他大吼一声:“绑了!救火!”汉王下达的命令是: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赵雍究竟是不是死了,不能仅凭肥义一面之辞,必须拿到确凿证据。按照汉王的命令,拿不到赵雍,打下晋阳城又有什么作用?武安君吴起来到城中,两名变节的唐炮工匠,侥幸不死,被绑到吴起面前。吴起冷着脸道:“放心走吧,祸不及家人,家属按烈属对待,抚恤一文不少。”两人向吴起行了个礼,一言不发,引颈受戮。吴起下令,凡是参与过唐炮制作的、操作过唐炮的人,全部斩首,一个活口不留,一千多颗脑袋又滴溜溜地滚满了晋阳的街头。除了生擒肥义外,庞煖、赵文、赵俊、周袑全部战死,庞煖的尸体没有脑袋,不知被谁所砍,但赵军士卒都指认那是庞煖。章蟜救灭了火,果然从火中找到一具蜷缩成一团的尸体,身体边找到一些能够证明其身份的玉石和残剑。吴起亲自到现场看了,又找来赵国宫人,但谁也不能判断被烧成一堆黑炭的物质是不是赵雍。至此,太行山上最硬的钉子终于被拔除了。晋阳城中的青壮男丁几乎全部死绝,所剩者不过妇孺老幼而已。最不爽的是端木伯御,本来他率领骑兵计划从外围痛打落水狗,但晋阳守军的顽强超乎想像,几乎没有什么逃跑的军队,倒是有几支小股赵人,计划冒死营救晋阳,全部被伯御所部给扫荡了。晋阳之战,劳动大司马吴起坐镇,五虎上将亲征,不仅几次反复,而且造成了汉军不小的伤亡。特别是晋阳守军死战不退的战斗意志,对吴起触动很大。晋阳,此城不可留啊!如果晋阳城留下来,那它就成了赵氏的一面旗帜,成了忠于赵氏民众的精神信仰之地,年复一年、日复一日地激励着他们报仇、报仇、还是报仇。吴起向汉王报捷,将晋阳之战的经过、赵雍的下落等,一一具书陈述,并奏请汉王彻底摧毁晋阳城:“晋阳自为赵氏所据以来,盖以山川险固,城垒高深,致奸臣贼子,违天拒命,因其悖逆,诖误军民。今既荡平,议须更改,当令众庶,永保安宁,臣建议晋阳旧城彻底毁废,晋阳之民流放北方苦寒之地,采矿务工,终生为奴,以绝后患。”汉王俱酒读完吴起的军报,没有犹豫,朱笔一挥,在军报上写下一个大大的一个“准”字。:()战国:让你弱国苟活你却逆天改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