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鞅监造的长安城业已成形,关键时刻又奔赴河东进行谈判,这也是他事隔多年之后,重回河东。
在前将军章蟜、后将军端木伯御两大主力的强势压力下,在卫鞅高超的谈判技巧下,汉魏双方达成各议。
魏国割让河东之地与汉,汉国保证魏国在安邑的历代先祖陵寝安全,准许公子理率领安邑城中之军撤离河东,汉魏两国世世交好,永不再起刀兵。云云。
公子理在公孙衍的陪伴下,灰溜溜地离开安邑。而安邑城中的守军,很多都是河东本地人,且有孙何派人不断串连,结果也有大半没有前往大梁,反而是留在了河东。
至此,魏国的势力彻底退出了山西高原。整个晋国故地,只剩下钉子户晋阳,和被策略性晾在一边的韩国上党地区。
卫鞅紧急安排大批官吏接管河东,并将汉国成熟的管理体制、家业体制完全移植到河东。
经请示汉王,唐社四大长老之一的猗逐,走马上任河东守之职,从个人富裕的排头兵,走向了集体富裕的领路人。
汉王命令镇北将军庆载、将军孙何,共同驻守河东,作为河东郡的常驻兵力,同时威胁
晋阳之战打得不顺,特别是悬瓮山之败非常不应该,必须有一个人出来承担责任。
汉王俱酒的管理原则,一贯是“抓大、抓高、抓主要”。
当初飞鸟夭抗命不遵,擅自潜入齐营刺杀田节。俱酒根本没有问责飞鸟夭,而是直接将其上级领导聂政给降了一级,此事在军中的震动作用相当深远。
此次悬瓮山之败,吴起在军报中,一人将所有责任全部揽下。汉王俱酒也没有客气,既然已经命令吴起主导晋阳之战,那么责任就得你来扛。
汉王以“防备松弛、疏忽职守”为名,对武安君、大司马吴起罚俸一年,并亲自签发王令,通报至六部、五刺史、内外十二军。
在通报中,汉王大讲特讲“千里之堤,溃于蚁穴”、“毫末不扎,将寻斧柯”的道理,要求举国上下,无论是施政还是军事,无论是生产还是民生,都要开展一次“大反思、大排查、大整治”活动。
同时,汉王下令对悬瓮山死难者进行旌表,对其家人进行抚恤。
在战国,吴起有着极响的名头;在汉国,吴起也有着卓着的战功和超然的地位。
汉王俱酒“罚吴起而恤小卒”的举动,在汉国上下引起了强烈的反响,进一步维护了汉王的绝对权威,更激起了底层士卒的荣誉感与归宿感,民心、军心为之一振,无有敢懈怠者。
晋阳城中,公子雍对庞煖、赵文、周袑、赵俊四人大加封赏,庞煖以十几岁的年纪晋封偏将军,赵文、周袑、赵俊全部封为校尉。
同时对在炸毁油库过程中,被炸得粉身碎骨的赵造追封烈义将军,并对其他死难者厚葬之。
公子雍拿到缴获的望远镜,亲自上到晋阳城头试验,将远在五里之外的汉军营帐看得一清二楚,心中大为震怖。
汉军有此利器,且装备到普通岗哨,将对手的一举一动全数收之眼底,安得不胜?
此时,负责审讯被俘唐炮营工匠的官吏前来回话:审讯工作遇阻!
其中两名工匠趁人不备,主动撞到士卒的矛尖之上,自杀身亡。官吏忙将剩下的人全部绑到柱子上,结果又有一人嚼舌自尽。
官吏见识了这些汉军的刚烈,又用麻布全部堵塞其口,防止自杀。
然而这样一来,就无法再审讯了,只好灰溜溜地来向公子雍复命。
公子雍怒骂:“蠢材!”
当即叫来肥义,交代他要将这些人分别关押,软硬兼施,重金诱惑,务必要将唐炮建造方法弄到手。
分别羁押,各个击破,从古至今都是重要且有效的审讯手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