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逸反复摩挲着信纸,昏黄的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,映照着他深邃的眼眸。匿名信上简短的几句话,却像一根尖刺,刺痛了他的神经。信笺的边缘被他捏得有些变形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他起身,走到窗边,推开窗棂,任凭夜风吹拂面庞。远处,长安城的灯火闪烁,如同点点繁星坠落人间。郑逸深吸一口气,眼神愈发坚定,“既然躲不过,那就迎难而上!”他披上外袍,大步流星地走出书房,融入夜色之中。他的身影在摇曳的灯笼下忽隐忽现,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,蓄势待发。马主会所内,烟雾缭绕,气氛凝重。几位德高望重的马主围坐在一张红木圆桌旁,面色阴沉,正在商议对策。刘马主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,“这郑逸,简直是目无尊长,扰乱赛马秩序!”陈骑手在一旁附和,“就是,他的那些歪门邪道,迟早要坏大事!”一位新加入的,身着锦袍,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缓缓开口,“诸位稍安勿躁,这次,我们一定要让他彻底失败!”就在这时,会所的门被推开,郑逸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昏暗的光线下,他的脸庞一半隐在阴影中,看不清表情。在场的马主们纷纷抬头,目光如炬,齐刷刷地射向他。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,仿佛一触即发。郑逸嘴角微微上扬,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,反而带着一丝玩味,“诸位,晚上好。”他语气轻松,却掷地有声,在寂静的会所中回荡。刘马主冷哼一声,“你来这里做什么?”郑逸径直走到桌边,拉开一张椅子,姿态从容地坐下,“自然是来……”他故意顿了顿,目光扫过众人,“加入讨论。”郑逸环视众人,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微笑,“我提议,举办一场公开辩论会。”他的话音刚落,会所内一片哗然。刘马主手中的茶杯险些掉落,陈骑手更是瞪大了眼睛,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。在座的马主们面面相觑,惊讶之余,也开始暗自思量。郑逸不理会众人的反应,继续说道:“就以现代赛马理念为主题,邀请所有马主参加,由大家来评判孰优孰劣。”他的语气坚定,不容置疑,仿佛胜券在握。刘马主率先打破沉默,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,“郑逸,你莫不是疯了?拿那些旁门左道与我们祖辈传下来的经验相提并论?”陈骑手也附和道:“就是,简直是自取其辱!”锦袍男子微微眯起眼睛,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郑逸,“倒是个有胆识的年轻人,只是,你确定你能赢?”郑逸轻笑一声,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,“输赢,辩论之后自然见分晓。”他的态度不卑不亢,胸有成竹,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。经过一番商议,传统马主们最终勉强答应了郑逸的提议。郑逸走出马主会所,夜风轻拂,带来一丝凉意。夏婉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,温柔地握住他的手,眼神中满是信任和鼓励。“我知道你能行。”简短的一句话,却像一股暖流,流淌进郑逸的心田。他反握住夏婉的手,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,心中充满了力量。“放心,我不会让你失望。”他语气坚定,眼神中闪烁着必胜的光芒。回到府邸,郑逸立刻开始着手准备辩论会的事宜,他挑灯夜战,查阅资料,整理思路,力求做到万无一失。夏婉则在一旁默默地陪伴着他,为他沏茶,为他添衣,夜深了,郑逸放下手中的笔,伸了个懒腰。夏婉端来一杯热茶,递到他手中,“早点休息吧。”郑逸接过茶杯,轻轻抿了一口,“还有一件事……”他看着夏婉,辩论会当天,人声鼎沸,座无虚席。刘马主请来的“赛马专家”们一个个衣着光鲜,神态倨傲,仿佛胜券在握。一位留着山羊胡的专家率先开炮,他摇头晃脑,语气阴阳怪调:“这所谓的现代赛马理念,不过是一些奇技淫巧,岂能与我大唐传承千年的赛马精髓相提并论?”另一位专家则故作高深地捋着胡须,附和道:“正是!我大唐赛马,讲究的是天人合一,人马合一,岂是这些数据图表所能概括的?”他们你一言我一语,轮番上阵,将郑逸的现代赛马理念贬得一文不值。台下,李驯马师和一些支持郑逸的年轻马主们,脸上都露出了担忧的神色。郑逸却始终面带微笑,镇定自若。他并没有急于反驳那些专家的观点,而是缓缓走到台前,开始了他的讲述。他没有直接谈论现代赛马理念的具体内容,而是从侧面入手,讲述了这些理念在其他地区取得的成功案例。“诸位可知,在遥远的西方,有一种名为‘速度赛马’的比赛……”郑逸娓娓道来,将一个个鲜活的案例呈现在众人面前。他讲述了如何通过科学的训练方法提高马匹的速度和耐力,如何通过合理的战术安排赢得比赛,如何通过数据分析改进赛马技术……,!他语气平缓,却充满力量,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颗钉子,钉在了那些专家的心坎上。随着郑逸的讲述,那些原本趾高气扬的专家们,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。他们原本准备好的反驳之词,此刻却像卡在喉咙里一般,怎么也说不出来。而台下的观众们,则听得津津有味,郑逸停顿了一下,拿起一杯水,轻抿一口,目光扫过众人,“当然”夏婉款款走上台,手中捧着一个木匣。郑逸打开木匣,取出几张图表,展示给众人。“这些,是我根据长安城近十年来的赛马数据,整理出的分析报告……”他指着图表上的曲线和数据,侃侃而谈,“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,传统的赛马方法,在效率和成绩方面,已经远远落后于现代赛马理念……”他列举了大量的数据,对比了两种方法的优劣,逻辑清晰,论证严密,让那些“专家”们哑口无言。郑逸充满激情地阐述着最后的观点:“我相信,只要我们勇于接受新的理念,敢于打破陈规,大唐的赛马事业必将迎来更加辉煌的明天!”他的声音洪亮,掷地有声,在会场内回荡,久久不息。台下掌声雷动,许多马主纷纷点头称赞,对郑逸的现代赛马理念表示了高度的认可。甚至一些原本持反对意见的马主,也开始动摇,暗自思忖。刘马主和陈骑手等人脸色阴沉,一言不发,他们感受到大势已去,却无力回天。锦袍男子饶有兴致地看着郑逸,郑逸沉浸在辩论胜利的喜悦中,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。然而,这份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。一位家仆匆匆忙忙地跑来,神色慌张,“公子,不好了!千里驹……千里驹它……”家仆气喘吁吁,脸色煞白,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“千里驹怎么了?”郑逸心中一沉,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。“千里驹……它突然病倒了,现在……现在奄奄一息……”家仆终于说出了完整的话,声音颤抖,带着一丝哭腔。郑逸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,他惊愕地瞪大了眼睛,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夏婉也焦急地看向郑逸,她感觉到,新的危机正在逼近。郑逸猛地站起身,一把抓住家仆的肩膀,“快带我去看看!”他的语气急促,他快步走出府邸,夏婉紧紧跟随在他的身后。夜色笼罩着长安城,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到来……郑逸赶到马厩,看到倒在地上的千里驹,呼吸急促,浑身颤抖,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,“怎么会这样……”:()醉卧倾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