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微微抬头,见桑霍的侧脸在兜帽的阴影下显得越发冷淡,便笑着问道:“扶海君,接下来咱们该去哪儿?”
鱼以寒凑近了些,忽然眉头一挑。鼻尖隐隐嗅到一缕酒香。
酒气?
桑霍喝酒了?
规规矩矩的小师弟居然也有一天喝酒了?
鱼以寒再仔细闻了闻,确定自己没错。
抬眼看向前方的桑霍,黑色披风兜帽下的那张脸仍是波澜不惊,似乎一切如常。
桑霍脚步微顿,回首淡淡看了鱼以寒一眼,声音低沉:“你都下山了,竟还不知道要往哪去?”
鱼以寒闻言抿嘴一笑,毫不在意地说道:“这不是还有扶海君吗?有您在,自然万事妥当。我只管跟着就行。”
她话锋一转,目光里染了些许揶揄“不过,扶海君倒是稀奇,竟破天荒喝了酒。莫非昨日遇上什么高兴事了?”
桑霍的目光从鱼以寒脸上掠过,声音依旧清冷,却夹杂着抹听不出的复杂意味:“因为昨日是除夕。”
说到这,他忽然反问:“你难道不记得吗?”
鱼以寒被这一问怔住了,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些,干咳了一声,掩饰道:“当然记得……”
其实她只记得自己喝了几杯酒,脑袋晕晕乎乎,接着似乎接了什么纸鸢,再然后,记忆便模糊了,仿佛被大风吹散了一般。
鱼以寒的酒量实在不算好。
正当鱼以寒皱眉苦思,试图回想昨夜究竟做了些什么时,耳边忽然传来桑霍平静的声音:“昨夜,你莫名其妙给我发了纸鸢。”
鱼以寒一愣,随即脑中警铃大作。
?
不好。
她连忙摆手,语气透着些许急切:“扶海君,这必定是误会!我昨晚喝得头脑不清,或许是醉意使然,还请您千万莫要当真!我可以解释……”
不等她说完,桑霍微微抬眸,语气淡然地打断:“你在纸鸢那头哭了许久。”
……啊?
鱼以寒的脑袋嗡的一声,像是被闷棍敲中,僵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回应。
桑霍却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:“我问你为何哭,你说因为我迟迟未接纸鸢,等得太久,便忍不住哭了。”
……啊?
布什哥们。
鱼以寒的脸瞬间烧得滚烫,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,抬眼看他,强撑着最后的镇定,小声问道:“扶海君,这……这是真的吗?”
桑霍斩钉截铁道:“是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