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觉意外,鱼以寒也没多犹豫,熟练地伸手轻搭上去。
桑霍的手指修长微凉,手掌却稳如磐石。
借着这一扶,鱼以寒轻松跨上了船。
登船时,鱼以寒的衣袖微微滑落,露出一截纤细皓腕。
那盘旋其上的黑蛇也随之显现,乖乖静伏在肌肤上,不注意还以为是个死物,透着些许诡谲气息。
桑霍的目光微微一滞,似是看了那蛇一眼,随即不动声色地收回手,淡淡开口:“这蛇,你还留着?”
鱼以寒步履一顿,回头望了他一眼,神色不显。
前夫哥这人怎么总跟这蛇过不去?
虽然鱼以寒看这蛇也挺不爽的,但她看前夫哥也同样不爽。
“留着也没什么不好。”她语调随意,状似漫不经心。
鱼以寒悄悄将衣袖往下拽了拽,遮住那盘旋的黑蛇,干笑道:“养久了,这畜生也算有些情分。而且你看,它在手腕上绕着,当个装饰也不赖吧?”
桑霍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,语气淡淡:“是吗?”
他目光落在她衣袖边缘,视线如霜雪寒刀,不疾不徐:“当装饰,也不适合你。”
鱼以寒闻言,挑眉看向他,就见桑霍随手从袖中取出一物,轻飘飘地塞到她手中,随即转身走向船舱,不再多言。
她低头一看,那物竟是一只白玉手镯。
手镯质地温润如秋水,光泽柔雅,通体无暇。
其上雕琢着繁复的兰草纹,似是出自名匠之手。
镯心微微泛着层暖光,仿佛握在手中时都能感受到股缱绻的暖意。
鱼以寒捏着手镯,略显愕然。
桑霍……什么时候买的?
难道是刚才他们去买符咒的时候?
风从耳畔掠过,拂起鱼以寒额前碎发。
她将镯子举到眼前细细端详,玉光映在眉间,恍如点染星辉。
可鱼以寒看着看着,唇边的笑意渐渐敛去,目光沉了些许。
前夫哥这么好心?
鱼以寒将手镯翻转,似在寻找什么,又觉自己多心了,最后随手将镯子放入怀中,转身朝甲板另一侧走去。
不远处的船舷边,谢钰正抱臂冷眼看着,见鱼以寒走近,冷哼一声道:“那位扶海君,倒是懂得怜香惜玉。”
鱼以寒扬眉看了他一眼,笑意盈盈,反问:“怎么?谢少爷羡慕了?”
谢钰别过头道“这有什么好羡慕,谢氏家大业大,要多少手镯有多少手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