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霍闻言,眉峰微扬,眼中寒光却未散去。
他并未接话,只冷冷地“哦”了一声,转身将目光投向四周,仿佛方才那番话不过耳边风,未放在心上分毫。
桑霍继续漫不经心地打量起四周,指尖轻轻摩挲着石壁,似乎在探查什么机关。
鱼以寒瞧着他的背影,愣了一瞬,心底暗自咬牙。
明明是他一路追她追得紧,现在倒好,冷淡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。
见他如此云淡风轻,鱼以寒忍不住盯着他,面上似带些许试探,终是开口问道:“扶海君,这么晚了,你又为何会在此处?”
桑霍闻言,回头望她一眼,那目光平静无波,竟让鱼以寒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是真无所谓,还是故意装作漫不经心。
他随意问了句:“怎么了?”
那语气自然得叫人几乎忘了,他方才还穷追不舍,连她的伪装都拆得干干净净。
鱼以寒暗自咬牙,却仍旧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微笑,语气带着些许探究:“扶海君如此时辰出现在此地,莫非也是为了……修炼?”
桑霍的目光略微一凝,下一刻却轻声道:“不,我在找狗。”
啊?
“在找狗?”
这三个字如同一记闷雷,劈得鱼以寒脑中一阵空白。
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努力维持着表情,尴尬地干笑了两声:“扶海君说笑了吧?”
桑霍却不见一丝玩笑的神色,语气淡然如常:“有人偷了我的狗,我一路追踪灵气,才追到此处。”
“那……祝扶海君早日找到失物。”鱼以寒咬牙切齿地说,随即语锋一转,赶忙转移话题,“不过此地颇为诡异,咱们还是先想办法出去再说吧?”
桑霍闻言,沉吟片刻,垂眸看了她一眼,淡淡点头:“说得有理。”
周遭一片漆黑,仿若置身无尽深渊,连手指在眼前挥过都只剩一片虚无。
鱼以寒环顾四周,什么都看不清,只觉寂静得令人心悸。
“好黑啊。”鱼以寒默默小声嘀咕了一句。
“唰。”一声轻响,破开了这片死寂。
鱼以寒猛地转头,眼角余光捕捉到一缕微光。
只见桑霍抬手之间,指尖跃出一抹幽幽火苗,微弱的光芒将他如玉的面容笼罩其中,漆黑的瞳孔在光影中透着些许冷意。
“哇!”鱼以寒努力扮作刚入门的弟子,忍不住浮夸地叫出声,双手合十,眼中满是夸张的崇拜之色,“扶海君!好厉害呀!”
桑霍转头望她一眼,眉梢微挑,神情古怪。
他薄唇轻启,淡淡问道:“况依蕴没教过你们这等小术?”
鱼以寒一愣,随即连连摇头,语气里透着几分委屈:“师尊并未传授过……”
桑霍闻言,眉间微皱,低声嗤笑:“连这点旁门小术都不教,她当真教得随意。”说罢,目光扫过鱼以寒,似是故意般语气微冷:“不如那日便入我门下,也好教教你如何不至于连这点法子都不会。”
前夫哥你不是不记得了吗。
果然这人还是那么记仇捏。
鱼以寒闻言,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,声音娇柔:“扶海君说笑了,大概是青霜真人事务繁忙,但师尊也极尽用心栽培,怎能随意改换门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