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清圆推兰时:“他不是说在巷口留了马车吗,你赶紧去,乘着马车多转一转,随便买点东西。唔,莫要回家回得太早。”
兰时:“……”
她震惊地睁大眼,看着面颊绯红、神色镇定的娘子:“你要对晏郎君做什么?娘子,你变了……”
徐清圆脸红,她不承认自己变了,只催促兰时快走。兰时恨恨瞪她一眼,打开伞跑入雨中。
待晏倾回来,便见到雨后屋檐下,孤零伶仃的人,只有徐清圆一人。风雨交加,她又冷又饿,脸颊苍白,抬目看他一眼,楚楚之姿。
晏倾怔然:“兰时呢?”
徐清圆:“她去给我买糕点了……雨太大了,我们等等她吧。”
她打了个冷噤。
晏倾蹙眉,禁不住将手中伞倾向她,又立在靠外方向,替她挡住雨。
大庭广众,他不好脱衣给她披,只好陪她一起等在屋檐下。但等了一会儿,她战栗连连,兰时又迟迟不来。
晏倾扫一眼:“伞呢?”
徐清圆:“我总不好不给兰时伞吧?”
晏倾又询问她:“不如我让风若去寻她回来,我先送你回家?你这样,会生病的。生病的滋味并不好。”
徐清圆垂目,赧然:“可是不是你说,我们不应该见面的吗?”
晏倾微怔。
她从袖中取出一方帕子,在晏倾诧异的凝视下,蒙住了自己的眼睛,只露出秀白的脸颊、嫣红的朱唇。眼前漆黑后,她颤颤地、胡乱地向前摩挲。
一只手伸来,稳稳地抓住她。
二人握着手,在雨中静默而立。
四面八方皆是雨声。
徐清圆:“晏郎君,你说说话,我害怕。”
晏倾:“……不是你自找的么,怕什么?”
他轻轻的责备更像一种包容。
徐清圆一时心虚,不知道他是不是猜出什么了。
她尚未辩解,他已不提那事。
清薄凉澈的深静香袭来,他靠过来,搂住她的肩,将她罩于同一把伞下。他拥着她、扶着她,向台阶下走。她每次颤抖,都握住他手指。
走到巷口,晏倾停下,沉默。
徐清圆看不见,只贴着他手臂,晃一晃他:“晏郎君?”
晏倾:“没什么……再多走几步吧。”
巷口的马车没了,他不好说什么,只扶住她。但他低声问:“如此报复,你可是谅解我了?”
一阵冷风过,徐清圆柔弱乖巧,因蒙着眼而更透着一分可怜无辜:“我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晏倾莞尔。
徐清圆:“晏郎君说什么?我很麻烦,打扰了晏郎君。是我不好。”
晏倾:“没说什么……你可以不必这样客气。”
徐清圆:“那不行的。该守的礼数是应当的,我不会坏了晏郎君名声的。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