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念见小莉、茂眠身后空无一人,心中不安愈盛。
小莉缓气,摇头解释,“娘子,寺里的人全睡着了,睡在地上或桌上。叫也叫不醒。”
介浪不负温念所望,回来时手握俩把菜刀和三条木棍,腋下夹着两袋面粉。
“斋房只有这么些东西,伙夫也睡在地上,我拿银针探过,寺里伙食被人下了药。”
莎奈见他平安归来,心中舒了一口气。
将物件小心放下,介浪调整呼吸,额头上虽直冒冷汗,回以莎奈安慰眼神,“我没事。”
面粉死结打得紧紧的,不见有粉漏出一点。握刀,割开口子,温念手一捏,白粉细腻,足足高至她膝盖。
手攥一把面粉,小幅度往上一抛,似是往天空画板上涂抹白色膏状物,浓度厚重,灌丛遮住粉雾,打斗如火如荼,加泼等劫匪哪有心思注意身后草木。
他们蹑手蹑脚回来,竭力控制声音,萧泊等人打斗大乱炖,自然也无暇顾及其他。
对面是四位下人,中间是粉雾,温念透过扬起的粉雾,只见人面依稀,模糊不清。
心里不安大石落下一寸。
她手摸刀刃,刀刃泛起寒光,锋利无比。
“娘子,刀我已经特地磨过,现在我们要怎么行动,救下他们?”
五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片刻,温念询问,“明白怎么做了吗?”
余下四人颔首。
打斗仍在继续,双方皆有伤残。
劫匪还剩下八个,包括为首的加泼,全都伤痕累累。
光禄寺静如死水,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,都会打破这静谧水面,掀起水涌,看见血色水晕。
温念见萧泊渐渐落得下风,凝神静气。
茂眠心急如焚,眼巴巴瞧着劫匪离萧泊三人愈来愈近。
鲜血溅上萧泊脸颊,周围躺尸弥漫着血腥味,他看见己方侍卫全灭,冷笑,盯着加泼。
眼前劫匪受何人指示,他一猜便知。
“他还真下了血本,雇你们来除掉我。”
加泼感到不可思议,自己人武术高强,擅长杀人,竟然在栽在萧泊侍卫手上。
没想到一个纨绔侍卫有如此能耐,对抗住他们,看来是他们小瞧他。
身上臭气冲天,他们可不想特地乔装打扮后,灰头盖脸回去。
加泼在打斗中左肩遇刺,疼痛令他身手有些迟钝,心中只剩一个念头。
他加泼,断然不做无用之功!
一个人头也是人头,也有赏钱。
他看着张、刘夫妇,大喊:“兄弟们,给我上。”
夫妇人前多劫匪,萧泊挡在他们面前,气势铿锵,“你们休想!”
他就算死,也要护住他们,为娘亲申冤报仇。
他坚毅无比,站在那里,像一座大山,一股势要将他弄死才能越过去的气势。
对此,劫匪们犹豫不决,面面相觑。
雇主可是千叮咛万嘱咐,让他们杀掉他身后夫妻,至于他性命,则要留下。
加泼哼笑一声,第一步行动。
只要不伤及性命,对付一个病纨绔,那他怎么做,岂不是轻而易举?
萧泊躲避不及,加泼狠狠割他右腹一刀,伤口鲜血淋漓,他跌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