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双黑靴映入眼帘,温念心里一惊,抬头,与萧泊对视片刻。
吓得她心肝颤抖。
她起身,行礼,举止大方,面容冷漠,“夫君安好,温念见过夫君。”
萧泊再环视一周,确保周围没有闲杂人等。
他说话吞吞吐吐,“这,这是,我托介浪去烟罗斋买的。你拿着。”
目光触及到他手里木盒,木纹参差,厚重古朴。
温念心里门清,这烟罗斋每日贩卖出上千上万件首饰,每一件至少得一千两银子,都是些达官贵人去光顾。
那日话语萦绕在耳畔,久久不能散去。温念心里冷笑,面上温婉笑笑,笑意却不达眼底。
温念没有伸手,回话,“温念不敢,夫君给予贵重,还是好生收着。若是夫君没有什么事,那温念便先……”
萧泊见她话里话外推开他,眉头一皱,低吼打断她,“给你的,你便拿着。哪来那么多闲话。”
萧泊硬生生塞给她,温念拿在手里,手上一沉。
温念需用两只手才拿住。正思索要不要当着他的面打开,亦或是还回去,突然,木盒上见斑斑血迹。
萧泊没想到旧疾复发,嗓子止不住咳嗽。
蝴蝶簪子,累丝嵌珠玉花蝶金簪,整整一盒金子。
金簪雕刻蝴蝶与一朵花儿。蝴蝶歇在花儿上,金蝶金花,以玉珠镶嵌其中作为花瓣,金闪闪。
花蕊巧夺天工,胜过她平生所见一切花朵。
她虽然还在气头上,心中气已经消了一半,半山腰。
温念似是没看到一般,低垂面容,语气不如从前热情。
见她相敬如宾,不如以往见他热情洋溢,巴巴跟着他。
他心里像是被潮水淹没,想要溺死在她的火海中。
“那便谢过夫君好意,温念有事,先走一步。”
见她要走,经过他身旁,眼睛始终低垂着,离得近,他看到她眼周红肿,咬紧下唇。
“等等。”
萧泊拉住她,欲为那日口出狂言辩解。
地上一摊鲜血,从他嘴里淋漓出来,温念见他两眼一翻,松开抓住她的手,重重摔在地上。
床帐,焚香。
“这位公子,郁气结在心中已久,需得你们全力陪伴,并开导他。”
“这位夫人,公子摔倒时周遭难道没人扶着他,手脱臼恢复不久,又摔,神仙的手都没这么抗摔。”
“我见夫君时,他就已经昏在地上。周围没有一个下人,似乎是夫君想要独处,才驱赶开的。”
萧泊睁开眼睛,话语钻入萧泊耳朵里。
他难以置信闭眼。
看来她还在生他的气。
再睁眼,体温传递,左边睡着温念。
他细细端详她面容。